“监天司报来的，是南城锣鼓巷？”

“……”

“正是！”

两条细长龙须摆动之间，姜九司就继续道：

“朕当年曾下过诏，”

“要监天司夜观诸天星斗之象，为朕寻找续命之法！”

“如今，正是在那人身上……应了一丝出来。”

说罢，就语气温驯道：

“斩妖司，乃是灵刀皇姑奶奶的斩妖司。”

“您的人手，朕不好轻动。”

“此时正想过来问问。”

“……”

“轻动？”

似笑非笑的盯着姜九司白龙之身瞧了一眼。

灵刀真君才摇头道：

“方才本宫已经瞧过！”

“锣鼓坊那人身上所怀的，是中古大能传承！”

“这般档次的天功，自有脾气灵性！”

“你就是将他捉来熬成药丸，都没有半点用处！”

“……”

“呵！”

讪讪一笑。

姜九司就叹息道：

“朕这龙躯，治标不治本！”

“龙虽寿长，可朕之神魂……却化不得龙魂！”

“若是再不寻些法子，恐怕再有个十几二十年。”

“便是连神魂，都要彻底老死啦！”

“……”

姜九司悠长叹息之中。

灵刀真君面色，却是冷冽了几分出来。

“化为龙魂？”

“这种话，也就你说的出口！”

“姜无羡若是知道自己后辈子孙，出了你这样一个不肖东西。”

“恐怕连你祖宗，都要被他一掌劈死！”

说罢，也不等姜九司解释什么。

就是气息一转，冷声道：

“锣鼓坊那小家伙身上所怀的，乃是中古大能长生武圣的传承！”

“长生真气生生不息，周而复始。”

“监天司说应了一丝端倪，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

“竟是如此吗？”

两只灯笼般的竖瞳中露出些惊喜，姜九司就道：

“还请灵刀皇姑奶奶赐教，这长生真气，是否能救朕之神魂？”

“……”

“救你倒是不难！”

上上下下，盯着姜九司龙躯扫视一圈。

灵刀真君嘴角，就扯出一抹淡淡戏谑来。

“可即便如此，也不过帮你再苟延残喘个几十年罢了！”

“如今九州，天路已断！”

“不能得窥天机，入道天君！”

“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

“嘿！意义！”

“自然多活一日是一日！”

轻笑几声。

姜九司肥硕龙躯，便在蠕动之中艰难转起向来。

口中，更是告罪不断。

“还请两位皇姑奶奶见谅！”

“朕这龙躯畏寒，此间却是不能久留了！”

……

与来时同样，姜九司蠕动之速虽说看似缓慢。

但也是瞬息之间，便从殿前消失。

那殿中数千黑衣太监，亦是随着姜九司的离去。

如潮水一般齐齐涌出。

趁着那些给自己投食的侍女宫娥还未回来，李石心就望着姜九司气息消失的方向迟疑道：

“姐姐，石心记得……帝王之寿，乃是天定！”

“他这样折腾！连带着大越都要吃天罚呢！”

“到时，难免就要连累姐姐！”

“姐姐为何不换掉他？”

“……”

“换掉他？”

话语之间。

灵刀真君眸中电光就是一收，就带出些笑意来。

“换掉他不难！”

“下一个，难道又要比他强到哪里去？”

说着，灵刀真君凤眸之中，就流露出无边霸道来。

“至于这大越，有姐姐在……就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