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师抽中交作业去了，如果请假条放出来了……说明我作业没做完，还在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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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隐约浮现出的回忆，再一次地暴散破碎。

可是没完，零零散散地，回忆仍在零落汇聚。

随着他知道的越多，绪方意识里生成的痛楚也越刺激，记忆明明在清晰，但又有如攻城锤毫不间断撞击般，阵痛让他难以自持，无形间，记忆重新模糊了起来。

绪方很不甘！

他咬紧牙关，硬撑着挺住，却是没有放弃的打算。

不就是扛吗……只要扛过去这一阵，应该，就没事了吧。

……

言灵.梦貘。

风间琉璃眼底光芒淡了下来，其间盘旋的曼陀罗花慢慢停止流转，他颇为开心地笑了笑，没由来地一笑，但笑得很好看。

梦貘，和绪方的先知一般，都是言灵的一种。

顾名思义，梦貘这个言灵显然是与神话里的梦貘不无关系，日本神话中有这样一种食梦的野兽。

事实上，绪方也意识到不对了。

或许他不清楚那是梦境，但无论如何，绪方依旧是深深地沉浸在了其中，无法摆脱出来，因为这一切太逼真了。

……那正是他求而不得的过去！

第五章不出意料地出意外了

虽然是个梦魇，但梦境中所形成的事件及场景，本就是来自于人们已有的认知以及记忆，视觉、听觉、味觉、触觉、感觉……所有的一切全都基于记忆基础。

这或许是绪方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吧。

那为数不多的点滴，可能很是朦胧、模糊不清，但却又好似细雨滴答落定的涟漪，人与事相逢，凡有过便必留痕迹。

梦貘是噩梦的言灵，它的力量与绪方本身，共同组构了这个梦境。

其实风间琉璃也有些好奇，正常而言，梦貘的杀机向来是潜藏着梦境深处的，让人沉浸，但很是突然地又会有一记背刺。

他虽然有控制能力，但模板在这里，大多数时候，走个流程就够了，可绪方却格外地与众不同。

梦境展开后没多久……他就自己跪了。

对，没错。

风间琉璃算是难得懵逼，这节奏有些不对啊。

他都没更进一步展开言灵呢，可没过多久，绪方便噗通一声，自己屈膝半跪下来，膝盖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绪方伸出来手，死死地抓着地面，那既是支撑身体，也是他无意识地宣泄情绪，梦境回溯记忆伴随而来的剧痛，让他面部狰狞难以自控，那另一只手按在头上，遮挡住了那好似鬼神辟易一般的面庞。

但这，无不让旁观之人感到好奇。

风间琉璃颇有些兴致，他隐隐猜测，这家伙看到的梦境无疑是藏着什么，籍此他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可以注意到，对方身上一直都在冒着冷汗，身体一颤一颤的，某种剧痛、难以形容的剧痛正在侵蚀消磨他的意志。

不同的是，绪方是真的不吭一声，即使是在梦境当中，对于身体极强的把控能力，也让他很好地控制着身体。

得承认，风间琉璃现在也是真的被撩拨起来了。

但正当他打算潜进梦貘梦境时，身后却突然传出来了脚步声，蓦然响起，在此之前，风间琉璃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脸色也在一瞬间变了，生动无比，像狰狞恶鬼之象在脸上转瞬即逝，好似是在恐惧来人一般，顷刻间人间千姿百态同时呈现而出。

最后表情定格在一副冷漠生硬的面庞上，但风间琉璃回过头去，看向来人时，却完全不说话。

来的是他一点也不想见到的人。

对方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意思，脚步声如雨打芭蕉般清晰。

“你怎么来了，王将，只是突然闯进来一个入侵者而已，这应该不会上报到你那里吧，没想到你竟然会亲自出来。”

“只是一个入侵者自然不值一提，但如果是一个不明来历的入侵者，那就需要重视了。”说话这人轻声笑笑，无视风间琉璃话里带刺的行为，同时随口解释了来意。

他的脸色惨白令人不寒而栗，但细看就会发现那是一张能剧面具。面具上画着一张公卿的笑脸，脸色惨白而嘴唇鲜红，眼睛描着粗黑的眼线，牙齿也是黑的。

日本公卿都是黑齿，他们会敷粉并用铁水把牙齿染黑，凡黑齿的才是贵族。

他继续笑笑，脸上或许没有表现，但声音却是很好的媒介，王将不在意掩饰这些，他开口出声，说道：“就先不提我了，稚女你不也是亲自出面了吗。”

“能让你产生兴趣，我自然也会有见上一面的打算。”

“只是适如其分罢了。”风间琉璃并不解释。

王将笑笑，随后便将注意移到绪方身上，打量着他，像是在审视一个产品一般，那目光不含丝毫温度，纯粹而简单，让人不寒而栗。

“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但还不够，虽然血统上是A级，可是我们并不陌生，他本该被更多的人拦下，可能会有场困兽犹斗，但最后总会筋疲力尽地倒下，也仅限如此。”

“是吗。”风间琉璃只是淡淡回应。

大阪这里，算是他们不为人知的一处基地，猛鬼众虽然分散潜伏在各个城市、部门、行业之下，但也有很大部分精英聚集在这里，而这群人，基本上无一不是A级混血种。

绪方一开始撞见的，算是这里极少数的几个B级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被分配到最外围驻守。

所以说风间琉璃其实犯不着亲自出来，绪方或许很强，但人力有时穷，被拿下是迟早的事。

可惜的是，没有如果。

风间琉璃就是心血来潮了这么一次。

只是没想到王将也在关注，他的现身，反倒是把这只食尸鬼给吸引了出来。

风间琉璃眼神闪了闪，像是不置可否。

但随即，他回想着绪方，脑海一闪而过的是对方那极其有趣的眼神……仿佛一无所有、一无所依，可以不顾一切，那是恍若穷途末路般惹人注目的眼神。

就好像亡命徒，给他一把火，他就敢把自己给点燃，转身便拥抱整个世界，即便退场也会拖上别人一起谢辞。

绪方或许只是一个A级，但风间琉璃觉得，自己如果不出手，这家伙是真的能杀穿整个基地，不计任何代价，也不择一切手段。

想着，他开口了，简单摇摇头，道：“我想这次的确是你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