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怔之间纷纷望去，说话之人如玉石横立，脸上的轮廓俊朗而坚毅，但目光所及，却仿佛贯穿三界。

段离天正准备反驳天灵塔塔主，没想到九阳会忽然开口，他曾见识过九阳的实力，虽然不能和他相比，但他很清楚这个人所看到的一切，都比他们所想的更准确。

城主微微一怔，他虽然初见九阳，但神识之中同样有关于他的信息，“请聆高见。”

九阳面对四大圣主、天灵塔塔主和段离天，以及魔族高手，神色却平静如水，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事物能惊起他心中波澜。

“所谓的天道，从来由人主使。”

段离天和天灵塔塔主神色微微一变，他们修至渡劫，对天道的领悟越多，越感受到天道的浩渺无穷，似乎无论怎样腾挪，都冲不破天道的辖制，没想到九阳却说是由人主使天道。

四大圣主同样有些意外，但神色之间却都一片沉静，城主说道，“愿闻其详。”

九阳道，“真正的天道，从来只能窥测，而不能驭使，但天道自然而生，只有对万物固有的制约，真正执行天道的，就是人，所以谁的力量越大，谁就是天道。”

七大谷主不识九阳真身，不由得皱眉道，“荒谬！”

天道主导万物，怎么可能是谁的力量大，谁就是天道。

然而四大圣主、天灵塔塔主、段离天却都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对于龙主和段离天来说，九阳方才所说的那句话正符合他们心中所想，而另外四大绝顶高手虽然觉得这句话近似无理，却没有出言驳斥，而是各自沉吟起来。

九阳继续说道，“比如今日魔族得势，魔族就是天道，所有一切的法则，都要在魔族的制约下进行，他日人族卷土重来，人族就是天道。”

群雄同时变色，九阳却恍若未见，依然说道，“所以宗门是否不一，三界是否不一，只是外在的限制，却不是决定的力量，三千大界能否一统，真正要看的，是能不能出现一个可以一统三界的人。”

这番话说的惊世骇俗，一众高手纷纷变色，他们心中虽然有反驳之语，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九阳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没有人能说出口。

城主略一沉吟，说道，“那么请问，在尊下眼中，魔族是否有能够一统三界的人。”

五大高手同时蹙眉，城主这句话非但是认可了九阳刚才那番话，甚至还寄望于他向众人预知人魔二族的未来，虽然他们同样感知到了九阳的不俗，但城主这样做依然令他们感到意外。

九阳微微一笑，神色却依旧肃然，“没有。”

灵语眉心紫光一闪，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唯有眸光之中神光隐现。

城主神色分毫不变，继续问道，“那么请问，人族之中是否有这样的人存在。”

九阳微微一顿，随即悠然一笑，天地变色，“有。”

“那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