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始源神珠释放出来的光芒越来越明亮，妖帝的神目之中，释放出愈加冷冽的目光，“从前你或许以为，始源神珠是只有你才能掌控的力量，而你们之间的对决，也仅仅只局限于你和他之间，但是从这一刻开始，你应该已经明白，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一个掌控者，那就是我。”

萧御眉心紧锁，所有一切的发生，让他感受到了无边的混乱，华美的神光在神海之中纵横流转，始源神珠如同被蒙上一层面纱一般，当他再度呈现在萧御眼前时，已经发生了本质上的改变。

“原来这就是你我的命运么……”

冷厉的光芒自始源神珠眼中迸射而出，分明呈现着他绝对的不甘，但是在妖帝强大的神力面前，却似乎完全没有逆转的余地。

原本在他和萧御的约定中，是联手击破外敌，再彼此分出胜负，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改变。

“这不是我想要的命运，但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办法去突破。”

萧御深深皱眉，“连你也不能吗？”

始源神珠沉沉道，“不能！因为他拥有我的本源之力。”

本源之力！

萧御神色猛然一变，难道是说，妖帝早已在时空的穿梭之中，掌控了始源神珠的本源？

彼时与虚华天神一战之时，他的神魂曾经被导入很多年以前，那是始源神珠最开始诞生的地方，现在萧御才恍然意识到，他从来都不是第一个到达那个地方的人。妖帝也不是，但是他却真正掌控了始源神珠的力量。

原来，他早已掌控了真正的始源……

萧御忽然想笑，在无数新的认知之中，曾经的一切也尽数被推翻，当所有的一切都清晰地呈现在眼前时，没有人能够去否定他，萧御也不能。

正因为不能，所以萧御才陷入无边的痛苦与迷茫，当他曾以为屡次突破的天命，竟然都是妖帝安排的命运，那种无极的痛楚，就足以摧毁一切。

是的，摧毁一切！

这一刻，萧御的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悲观，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对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信心，从命运的本源上失去信心。

萧御缓缓抬首，看着九天之上巍然而立的妖帝，他很想找到一点安慰，或者说有谁能够在这一刻给他一点力量。

但是萧御知道，没有人可以做到，至少以让他重新获得战意而言，没有人能够做到。

既然掌控命运的希望已经尽数湮灭，不如寻找其他的安慰，所有的命运都不由自己主导，又何必再愚蠢的试图护卫三界的命运。

萧御转首看向风凌月，这个他最为珍惜的人，还有在无边遥远之地的萧君、帝萱、慕云。

如果命运最终不能逆转，那么能够和自己最为真爱的人一起承受这种命运，也多少可以给最后的时光增添一点欣慰。

三界高手、诸天封神，所有人的神色都变得无比的凝重，他们从来没有在萧御的眼神中，看到过这样极致的绝望。

从开启无上灵体，以决然战意直面妖帝，到在无边震骇之中化生绝望，只用了短短数息的时间，这个从来没有被命运击倒的人，在这一刻被瞬间击倒。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三界高手很清楚，这并不是萧御在绝对实力上的绝望，而是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命运都是由妖帝安排时的绝望，这让他彻底否定了自己。

可是，即使他们知道这一点，也没有办法去唤醒萧御，他们根本没有那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