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程孝廉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于是点了点头：“把剩下的火油全都倒下去。”现在下面是什么情况他也不太清楚，也不能让人再扔掌心雷了，这些掌心雷要用到关键的时候，什么都看不清就把掌心雷全扔了，以后的仗可就没法打了。 想到这里程孝廉也很无力，对方很敏锐地发现了夜中攻击这个巧妙的地方，把守军所掌握的优势化去了大部分，只能盼着天早些亮才好。 火油顺着关墙浇灌了下去，然后跟着便是火把随着扔了下去，因为这几支火把又引来了几支弓箭，又有不少守军射中然后倒下。 不过火油在夜里燃烧的效果可比白天好多了，下面顿时亮如白昼，程孝廉本来打算要用火焰烧伤敌军，却没有想到获得了意外的效果，趁着这个机会秦越赶紧招呼守军攻击，两岸岩壁的火炮手不用提醒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关口下面顿时响起了阵阵惨叫声。 马九功和温如珍这个时候也发现了敌军的具体行动，开始招呼弓箭或者向重要的位置招呼掌心雷。 不过最惨的还不是这些人，而是尚之信的那些亲卫，他们本来在水中划水划得好好的，一场大火把他们照得无所遁形，尚之信还等着他们的好消息，谁知道火光之中隐约看到那些人正在水中划水，而且看样子也不是从前面退下来的，而是一直待在这里的。 耿精忠很快也发现了这个现象，看着尚之信的眼色就带着了一点异样，尚之信这面子可有点挂不住了，人家耿精忠派出去的人已经开始拆铁索了，他的人还在眼皮下面划水，这以后怎么能在耿精忠眼前抬起头来。 想到这里他怒吼一声：“来人，把那几个划水的家伙绑起来，回大营处置。”他本来也想就地处斩，但是要斩杀这些人，这些人没准会反抗，到时候闹腾起来更丢人，所以先绑了回去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铁索边的士卒响起了一阵欢呼声，他们已经顺利拆掉第一根铁索了，而且他们发现那水上的火焰也不是什么神迹，粘在了身上用水一样扑得灭，也就没了这么多恐惧，反正他们就在水里，就算被烧到了，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再出来的时候就好了。 只是那些铁疙瘩有些让人恐惧，但凡是铁疙瘩扔到了跟前，小命基本就交代了，就算是扎进水里也没有用。 就在你来我往的交锋之中，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耿精忠叹了口气，他本来想着在天亮之前拆掉所有的铁索，天亮之前只拆掉了两三根铁索，想到这里他不满地看了尚之信一眼，心里对这个盟友极不满意。 你们尚家投机也就算了，怎么手下的士卒也不肯拼命，这样下去耿尚两军迟早要被拖后腿的。 天亮了城头的攻击就更加猛烈了，这些攻击不光对着水里的士卒，还对准了那些等待的大船，火炮一下两下轰不中，十下八下总能轰得中。 而且那些火炮手就算是新手，轰上几炮总能够找到点感觉，只是炮筒太热了容易炸膛，所以只能歇一会儿轰一炮。 弓箭手很快也支撑不住了，人的臂力是有限的，不可能无限次拉伸弓弦，一般最厉害的弓箭手，也最多能射二十箭，还是在不用每箭使出全力的前提下，所以很快城头的弓箭手也变得稀疏起来。 秦越看到这里对靳明说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拆铁索，要不然殿下的心血就白费了。” 靳明愣了一下：“大帅的意思是？” “你看他们那些拆铁索的人，水性并不是很好，有的人还得绑着绳子才敢下水，看起来对面的水性一般，甚至可以说大部分人都不会水。” 靳明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召集了近百个水性好的弟兄，从城头放下绳索将他们送到了水里，这些人只穿了一条短裤，手里拿着顺手的鱼叉或者短剑就向着对面而去。 水里用力不容易，基本上没有人用长兵器，短兵器趁手，杀人也方便。 这些人水性都不错，潜在水里，愣是没让对方的人发现，知道一个正在拆铁索的士卒突然大叫一声，然后身子被拖进了水里，冒上来一串血泡之后，尸体便出现在了水面上。 周围立刻有人惊恐地喊道：“水鬼，水里有水鬼。。。。。。” 还没有等他喊完下面的话，也被人拖进了水里，跟前一个人一样冒出了一串血泡，然后尸体飘了上来。 周围的人见到这个场景纷纷向身边的小船上逃去，要是人他们可以杀，要是水鬼他们可没什么办法。 很快有人发现了端倪：“不是水鬼，是人，你看他们还出来换气呢。” “胡说八道吧你，那肯定是水鬼，他们能在水里待这么长时间，一定是水鬼，听说水鬼都是人变得，自然长得像人了。” 周围的人全都点了点头，一个人赶紧说着：“我们以前在海边的时候，有人能在水里待一天，他们不是水鬼，你们砍他们一样流血，我来给你们试一试。” 然后他就伸出了刀子跳进了水里，只是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儿他就步了几位同袍的下场。 周围的人一时全都吓坏了，都躲在小船上不肯沾水，生怕被水鬼拖进水里去。 耿精忠看到前面的奇怪现象赶紧问：“怎么回事？” “启禀王爷，他们说水里有水鬼！” “胡说八道，告诉他们再不进攻，军法从事！” 前方的将士听到这里全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就算让他们进攻数倍于己的军伍都没有关系，但是对付水里的水鬼，他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虽然听到了号令，几乎没有人执行。 耿精忠立刻将自己的贴身佩剑给了身边的护卫队长：“你坐小船去前面，谁敢畏难不前，杀无赦！” 护卫队长接过了宝剑乘着小船向前而去，到了那里立刻斩杀了三颗人头：“王爷说了，畏敌不前，杀无赦！水里边根本不是什么水鬼。” 人群中一个人嘀咕一声：“不是水鬼你怎么自己不敢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