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收假前 萧湛和米娅决定离开边境要塞的时候，李奥还在外面做任务。 毕业前虽然一直嚷嚷着要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吟游诗人，但他还是遵从了家族的决定，来到边境要塞安心做一个法师塔外援。 与此同时，他也没有忘了搜集民间小曲小调。 音乐社发布的任务虽然取得了一定成绩，但因为报酬的关系，并不是所有的吟游诗人都有兴趣去收集那些平民们口头创作出来的民歌。 萧湛和米娅等了一个上午，李奥才赶了回来，急匆匆地说道：“这么快就要走了？我正在搜集萨利城邦那边的小曲呢！” 萧湛和米娅解释道：“我们得快点回去，准备下个学期的毕业失试炼了！” “你们也要毕业？”李奥说，“黑立温的学生会长还没做长，我还想叫你去接替呢……” “其实没必要了，”萧湛笑着说，“今后的学生会，可不像以前的兴趣社那样松散了，我敢保证，校长虽然说不管，但也不会放任社团之间相互争斗了。” “这是你的主意吧？”李奥说，“现在才想起来，你小子才是最适合做首席的那个！” “我也是看了圣梅林学院才有这个想法的，”萧湛说，“再说了，你知道我不喜欢做那种领袖人物的……” “好吧好吧，我只是发点牢骚而已，”李奥说，“给好好准备去吧，路上小心！” 三人就此道别，萧湛和米娅回到溪风城，在米娅外婆家住了一晚上。 外婆和米娅的母亲也没有多做挽留，但是看萧湛的眼光越来越满意。 次日，两人租了马车出发，在钮莱堡停了一个小时。 停下来是米娅的主意，但她并不是去看望父亲，而是去看望爷爷。 老巴伦男爵依旧是那副呆呆傻傻模样，根本不理会米娅。 米娅在老人膝前默然许久，眼眶微红，却没有哭。 巴伦男爵也跟在旁边，欲言又止，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随后，两人离开了钮莱堡，直奔密林城。 几天之后，两人来到了密林城西郊的雷霆湖，还遇上了正在这里和朋友们钓鱼的维利勋爵。 马车驻足片刻，两人径直回了学院。 进程的路上还出了点小状况。 花园区一些路段被堵了起来，正在施工，马车和行人只能绕道。 据说，施工的时间是五天，五天之后，路段才能重新投入使用。 这样的施工，已经算得上很快了。 原本的石板路虽然比野外的土路平坦得多，但也难免有坑坑洼洼的地方，而在暗影之乱期间，一些爆发战斗的地方，维修起来也需要好几个星期才能完成，像这样五天就能完成工程，还引来了不少市民的围观。 萧湛和米娅也好奇的看了一下。 工人们正在铺设一条平坦光滑、干净整洁的新路。 工匠们使用的是一种青灰色的、泥浆一样的材料，涂抹在一地的碎石之上，将碎石块之间坑洼不平的缝隙填平，然后用平整的木板抹匀，整条路看起来就像是一块浑然一体的巨大条石，无比的平滑。 “这是什么？”米娅好奇地问。 “这是老师发明的砂浆水泥，”萧湛说，“还记得吗？那次我们从巴瑞亚回来，遇上了叶之双刃剑圣大人，莫里埃老师就提到过这种发明。” “又是莫里埃导师的精妙发明！”米娅惊叹，“看上去整条路都好平坦！马车走在上面，简直就跟行驶在教堂大厅里一样平稳吧？” “教堂大厅？”萧湛笑了，“教堂大厅的大理石板，恐怕也没有这么平滑。” 砂浆水泥是萧湛根据前世的水泥工艺流程，经过简化之后弄出来的“新发明”，因为这个世界的材料局限，还有他自己的私心，暂时还不想把完整的水泥工艺公布出来。 因此，这些正在施工的水泥路，比起前世差的多，缺点是容易磨损，时间一长，很多表层的沙粒容易造成粉尘污染，需要定期修整。 但是，跟原先凹凸不平、尘沙满天、工程耗资巨大的石板土路一比，这些缺点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工程是政府出资，莫里埃提供技术，所以，目前只有花园区和栅栏区能用上砂浆水泥路面。 但萧湛可以肯定，整个密林城，迟早会被水泥路覆盖，同时，一部分贵族会把水泥用到自己的宅邸之中。 随着莫里埃的商会建立和技术推广，迟早有一天，整个大陆都会用上水泥。 那个时候，萧湛的很多部署都展开得差不多了…… 马车绕过施工现场，直奔圣青学院。 圣青学院所在的街道已经铺好了砂浆水泥路，马车行驶在上面，果然是又稳又舒服，米娅觉得新奇不已，连马夫都惊奇的说：“少爷小姐，这种新式的砂浆就是莫里埃先生的发明吗？实在是太伟大了！” 两人笑着下了车，付清了租车费，马夫还依依不舍的在街上多转了一圈才离开。 两人在走进校门，守门人巴拉努斯已经没有一点看不起萧湛的意思了，还很亲切地向两人问好。 两人笑着回应，才回了宿舍。 不出意料，黑立温还没有回来。 距离开学，其实也还很早，足足还有二十来天。 莫里埃这边的事业开始蓬勃发展，密林城邦政府已经有点容纳不下他层出不穷的“新发明了”，通过学员和魔法师协会的法师塔，越来越多的货物卖到了圣梅林学院和其它国家的魔法师协会。 尽管时间还早，两人还是直接去了行政楼交付了假期试炼的成绩，随后，提交了升级申请。 教导主任卡里加对萧湛的态度，和守门人巴拉努斯很像，都是热情而亲切——实际上，圣青学院很多导师都是这副态度。 “假期试炼已经合格了，”卡里加主任说，“升级手续要正式开学后办理。” “可以选择班级吗？”萧湛问，“您知道，马卡连柯导师是我的启蒙老师，如果能去他的班级里学习，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是没有先例的，”卡里加主任说，“必修课是随机安排，除非是法师塔里课程或者选修课。不过，我可以问一下马卡连柯导师的意见。” “麻烦您了，卡里加主任。”萧湛连声感谢。 “这才第二年，你们就接近毕业了，还真是快呢！”卡里加说。 “又有新生要来了吧？”萧湛笑着说，“还真是快呢！” “今年又有应天赋不错的学员，”卡里加笑着说，“是从巴瑞亚来的呢！” “哇，是吗？”萧湛笑着说。 三人寒暄几句，萧湛和米娅才借口莫里埃有事找他们，离开了行政楼。 “以前也没觉得这个卡里加主任这么热情，今天怎么这么健谈？”走出行政楼，米娅说，“难道莫里埃导师真的已经这么有声望了？” “差不了多少。”萧湛说，“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凡民之中，对整个人类世界贡献最大的是什么人呢？” “当然是凡民贵族和战士了，”米娅说，“还有那些辛勤劳作的农民和工匠。” “可我认为是商人。”萧湛说。 “商人？”米娅奇怪的说，“怎么可能？商人唯利是图，最不讲诚信，为了利益，任何违法的，邪恶的买卖都敢做，怎么会是最有贡献的人？” “可莫里埃老师都说了，他愿意做一个商人，”萧湛说，“一个魔法师兼炼金士商人。” “那不一样，莫里埃导师不是凡民，更不是普通贵族，道德方面比那些凡民商人高多了，他对社会的贡献当然安很大，但这并不能证明你的观点。” “好了，我们用不着辩论清楚，”萧湛说，“也许，我将来也会跟着导师做一个魔法师商人，用另外一种方式证明，商人的贡献到底有多大。” “好吧，我也不想辩论清楚，本来这个话题就被你带偏了，”米娅说，“只不过世界上会多出来两个贡献卓著的商会老板。” “哈哈，”萧湛笑了笑，“还有一个女性领袖老板娘。” “算了吧，”米娅摇摇头，“什么女性领袖，红晶石工会的事情还没有展开呢，对了，你刚才说莫里埃导师找你，不会是随口瞎掰说说吧？” “确实是有点事，不过不是莫里埃老师找我，”萧湛说，“走吧，我们去道具店看一看。” 两人顺着崭新的水泥路，来到道具店，米娅还是很新奇的不住观望。 到了店里，店长桑托斯正带着店员们接待客人。 店里简直是人满为患，但很多人都不是来买东西的。 他们是来看异族奴隶。 两名灰矮人和狐族兽人小男孩经过萧湛和桑托斯的调教训练，已经能够听懂大部分的通用语了。 因为莫里埃的法师塔还没有建起来，他们便被留在店里帮忙做点杂活，结果，引来了大批看热闹的观众。 当然，因为这三个异族奴隶，店里的生意也好了一些，道具店虽然不是莫里埃的主要收入来源，但很多新式的发明也在这里展出，也算是一个展示窗口。 本来，萧湛的计划是将这些异族放到莫里埃的法师塔里，可现在法师塔的还在筹备之中。 “还无法开工吗？你人在哪里？”萧湛问了莫里埃。 “老板？啊，我在魔法师协会这里！”莫里埃惊奇地说，“问题不在施工，而在于我的实力，所以我最近在冲击高级魔法师的境界……” “哦？这么快？”萧湛说，“进展怎么样？” “开学前后应该就能完成了。”莫里埃说。 “这几天抽空来找我一下，”萧湛说，“我把真正的咒语的高级文稿交给你，你去试验一下效果。” “真正的咒语已经完成了？”莫里埃激动地说，“那该节省多少吟唱时间啊？” “起码能缩短三分之二，”萧湛说，“有了这个，或许你的施法会更快，但我不建议你在别人面前使用。” “我明白的，老板！”莫里埃连声说。 随即，他似乎又响起了什么，欲言又止：“老板……” 萧湛马上回应：“第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第二，别想太多！” 莫里埃不敢再说话了。 萧湛和米娅在店待了好一会儿，名义上是去帮忙，桑托斯自然不敢把他们当做普通店员使唤。两人也不客气，进了里间开始整理莫里埃原来的实验室，同时也考察了一下三个异族的训练效果。 两名灰矮人是哑巴，所以基本上只训练他们听话干活，也只能做一些打扫跑腿的动作，再加上本身外形不讨喜，所以不太受看顾客的喜欢。 而那名狐族少年就不一样了。 实际上，狐族少女因为和人类外形相近，甚至更加柔媚妖娆，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很受某些有着变态癖好的贵族欢迎。狐族少年面容有些偏女性，自带一股柔弱之感，虽然不受欢迎，但那也只是针对男性贵族。因此，来道具店的顾客里，有相当一部分“母爱泛滥”的贵妇…… 萧湛和米娅将狐族少年带到后厅，还引起一些女顾客的不满。 早在放假之前，萧湛就已经给狐族少年取了一个很普通的名字——福克西。 这是一个有些笼统的名字，就像某些人类给自己的孩子取个小名叫“大宝”“小宝”一样的通俗。 两名灰矮人暂时还没有名字。 狐族少年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虽然还有些胆怯，但表现上和一个被卖到工匠家里当小学徒的人类小孩一样，担惊受怕，但没有受到一丁点的虐待。 不多时，莫里埃就来到了店里，看见萧湛，直接拉着他去了楼上炼金室亲自“指导”一番。 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莫里埃对学生的额外关心，实际上，师生关系在那里颠倒过来的。 下午，萧湛和米娅回了布达家宅吃了晚饭，回到学院。 而新的学期，也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