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小贵族（上） 召唤塔灵之前，莫里埃问了一句：“如果来了一个比我强大得多的魔法师，会不会把塔灵的控制权抢走？” 专家回答：“除非那个人是超越大魔导师的强者，或者是使用了祈愿术的神官……当然，如果是你自愿让出去的，那就另当别论了，就像梅林法师塔，代代传承……” 专家们在工程结束之后直接使用传送阵就离开了，间接地向莫里埃证明他们的手艺无可挑剔，也就算是拒绝接下来的宴席款待。 莫里埃没有给塔灵取名字，在当晚就直接把塔灵的控制权交给了萧湛。 萧湛把莫里埃设为仅次于自己的第二级权限，随便给塔灵取了个名字，叫“深蓝”。 当然，萧湛命令塔灵，在外人面前，将莫里埃当做主人，而把自己当做一个权限略高的管事。 接着，莫里埃自然是邀请了圣青学院和魔法师协会的人来法师塔里参加自己的建成仪式，第一第二执政官一应邀前来。 建成仪式成了密林城魔法界近期第一大话题。 此后，莫里埃就有更多的时间花在魔法和炼金术研究上了。 手下的魔法师追随者们一边要照看工厂，一边也要帮着管理商会，倒也忙的不亦乐乎。 萧湛以莫里埃第一助手的身份，被“安排”在二层的一个单独房间里，辅助莫里埃搞研究。 灰矮人和狐族少年也被带到了法师塔里，据说，他们的离去使得魔法道具店的客流量急剧减少。 但从桑托斯的账本上来看，营业额不降反升…… 法师塔顶层是莫里埃的起居和研究室，萧湛把那些不想被外人看见的书籍都收藏在其中。 而关于咒语，也就是元素论和以太论的文字，他只给莫里埃看了，然后随身藏在空间戒指里。 接下来的时光，萧湛就过上了一个小贵族的悠闲生活。 米娅每周两天按时上班，红晶石工会的事务开展得很顺利，但顺利不代表发展速度快，实际上，目前看来，红晶石工会的成员还仅限于圣青学院和魔法师协会里的几十个女性魔法师，还有追随她们的女性职业者。 小村庄离着风车镇不远，走路都不用一个小时，建造法师塔的时候，萧湛几乎每天都待在那里，米娅除了上班，每天也几乎陪着萧湛。 法师塔建起来了，萧湛反倒是清闲了。 本来，他可以直接住在里面，但考虑到和米娅一起住进来有些不太方便，也继续住在村庄里，唯有米娅上班去的时候才住一晚上。 村庄里的宅子，他也适当改造了一下。 第一件事情，他把当初从黑树城带来的“苦苦叶”种子发出来的苗移栽到了住宅里，用木系魔法进行改良。 随后，他将小村和风车镇之间的道路修整了一番。 而风车镇通往密林城的大道，已经建成了水泥路，慢慢的发展出了很多服务型的商店。 时间慢慢过去，村庄里的人慢慢也习惯了看着萧湛这位行色匆匆的年轻魔法师老爷。尽管对他免去一年赋税的仁政感激不已，但没有人敢上来和他攀谈。 淳朴的村民们只是觉得生活安稳，每天在田间辛勤的劳作，偶尔也顺着小路到风车镇开开眼界，购买一些必需品，倒也充满了希望。 萧湛这边将精力放在了研究和完善以太论上，可惜狐族少年福克西年纪还不到，血脉中的萨满记忆一直没有觉醒，萧湛对兽族的萨满文化研究迟迟未能展开， 米娅没事的时候也陪着着他一起在一楼的训练室里对练。 莫里埃的追随者们也经常在训练室里相互切磋。 因为实力和天赋的差距，这些人也格外珍惜机会，对莫里埃的感激之情也渐渐转化为忠诚。 萧湛对此很满意，但也没有考虑对他们进行控制。 除了研究和修行，萧湛也偶尔也去东南要塞那边看一看，陪着米娅做几个简单的任务。 在此期间，他“认识”了魔剑士蒙迦一行人的冒险小队。 这只小队在东南要塞一带已经很出名了，原因无他，就因为队伍中有一个矮人族战斗大师山德鲁。 很多人都想和他们结一番，尤其是一些对矮人族武器有需求的人。 不过，萧湛和他们结结识，却是他们自己的找上来的，确切的说，是矮人山德鲁找上来的。 “这位魔法师……”山德鲁有些扭捏的挠挠头说，“那个，我有些事情找你。” 萧湛和米娅还有两名女性魔法师刚走出东南要塞的法师塔，就遇上了有些失礼的矮人。 “有事吗？”萧湛倒是很得体的问。 “我听说，你是那个炼金士莫里埃的学生，你们的法师塔里欧有两个灰矮人奴隶？你们决定用他们打造武器？”矮人山德鲁开门见山的就问。 他的同伴，青铜战士拜恩和魔剑士蒙迦，还有三个小孩，都站在远处。 米娅和两名女法师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 萧湛但是没什么反应，淡淡的问：“是这样的，密林城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 “请你们，把这两个灰矮人奴隶卖给我！”矮人说，“我可介绍我们族里的铁匠为你们打造三件武器作为回报！” “哦？”萧湛略感意外的说，“这是为什么？” “矮人和灰矮人的仇恨你应该知道，”山德鲁说，“而在锻造武器这一点上，我们矮人族绝对比灰矮人强！” “原来是这样，”萧湛说，“可是，我们现在也没有让这两个奴隶打造武器，实际上，他们只是留在法师塔里的杂役，而且，他们身患残疾，基本上已经废了……” “是吗？”矮人似乎有些不信，还是坚持道，“这样吧，只要你们把灰矮人奴隶转让出来，我愿意让组里的铁匠给你们打造四件武器！” “这样么？”萧湛似乎有些心动，说，“我可以将这件事转告莫里埃老师，你们有空的话，可以到风车镇来一趟。” 矮人对萧湛会回答还算满意，告辞离去。 魔剑士蒙迦看了一直在关注萧湛，最后说了一句：“发明了新教材的肖恩学长，幸会！” “你是？”萧湛假装不认识他。 “我在暗影公会发动战争的时候退学了。”蒙迦说。 “我听说过你，”萧湛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听说喀麦隆萨根校长大人承诺，两年之内你可以随时回去，你为什么不去？” 拜恩和山德鲁面露惊讶之色。 “我已经找到了生命和修行的意义。”蒙迦说，“好了，告辞，或许我们还会在风车镇见面。” 两伙人就此别过。 一段时间之后，他们来到了风车镇，当时，萧湛和米娅正好吃了午餐，从村子里散步去法师塔。 “原来是你们……”萧湛意外的说，“很遗憾地告诉你们，那两会矮人奴隶得病死掉了，尸首都已经烧掉了。” 矮人似乎是不信的，但萧湛也不会让他们进入法师塔。 实际上，两名灰矮人已经通过传送阵，到了圣青学院后边的地下室，开始挖掘地下遗迹了。 地下遗迹太深，加上空气不流通，出于保密和通风的双重考虑，萧湛把靠近地面的两个地下室填埋起来，只留下一条用来通风的窄小管道。 挖掘工程太大，可能要持续好几年，所以萧湛也嘱咐莫里埃想办法从不公开的渠道弄来更多的灰矮人。 山德鲁失望的带着伙伴们离去，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蒙迦和拜恩是人类，比起耿直的矮人多了一点心思，有些狐疑的看了萧湛两人一眼，随后也才跟上山德鲁的步伐。 两男一女三个孩子自然不会有多余的想法，紧跟着他们。 走出老远，山德鲁有些郁闷的嘀咕：“真是小心眼的人类魔法师……” 拜恩低声说：“人家是贵族！” 蒙迦说：“小声点，他听得到……” 拜恩和山德鲁吃了一惊，赶紧闭上嘴巴。 又走出一截，山德鲁忍不住说：“真是麻烦……” 拜恩安慰他：“死了就死了，就算没死，两个灰矮人又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来？” 山德鲁仍有些不忿：“没能亲眼看见那些灰皮杂种死掉，很不爽啊！” 一行人渐渐走远，萧湛也没有刻意的偷听。 当然，能够隔着这么远还听见他们谈话，并不是因为这副人身恢复了刚刚附身时的灵敏感知，而是他使用了“以太之眼”的新用法，将山德鲁等人周边魔力元素震动转化成了可识别的声波。 说起来，以太之眼的功能越来越多。 相应的，这副身体的素质也一直没有恢复过来。 原本刚刚附身的时候，这副身体甚至有接近蟒身的强横力量，但在激战裂云豹那一次受伤之后，就再也恢复不到那种程度了。 相反的，因为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以太之眼的能力，这副身体对魔力的掌控越来越得心应手。 不理会失望离去的矮人和他的伙伴，萧湛和米娅进了法师塔，开始新的修行的研究。 以太论的研究正在稳步开展，但实在过于艰深和缓慢。能帮得上忙的也只有莫里埃，那些追随者没有足够的天赋，而其他的魔法师，萧湛根本不放心。 梅林十八世和喀麦隆萨根校长虽然表示会对以太论保持关注，但实际上，他们各级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定期的过来问上一进展如何，莫里埃则表现出进度不大，深感棘手的样子。 同时，莫里埃又推出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发明，引起了魔法界和商人们的关注，元素和以太论就慢慢的没人关心了。 而在森林里，地精们正在如火如荼的研究元素论。 实际上，元素论脱胎于萧湛前世的科学，主要就是研究这个世界的物理化学规律。 目前，地精们在萧湛的提示和自行摸索的情况下，慢慢还原物理和化学的基础部分，比如最基础的力学和化学反应，并在实验中加以利用。 看样子，地精们对物理中的力学和机械部分感兴趣，对化学的兴趣比较低，萧湛上一次答应他们提供人类的金属制品，他们开始在湖边的林地里搭建简单的机械工程。 而地下室里的魔力池经过改造，提供魔力速度大幅上涨，已经达到了原本的十倍，阴阳鼎的转化速度也比从前快了三四倍，转化的仙元力也更加充裕，萧湛可以定期用仙元力淬炼蛟身。 至此，萧湛心里松了一口气，也不着急做出什么大的发现，安心的积蓄实力，研究魔法。 同时，他还抽出时间来享受一下贵族的生活。 维利勋爵会时不时地来风车镇和村子里探望萧湛和米娅，也隐隐透露着希望两人早点结婚的愿望。 萧湛本就不是特别在意婚事，米娅却觉得一时之间还难以抉择，也不知在顾虑什么，所以萧湛并没强求。 米娅对萧湛的理解十分感激，却又有些隐隐的担忧。 萧湛自然看得出她的担忧，便带着她，跟着维利勋爵进城，参加了几次贵族聚会，频频出现在贵族圈子里的宴会舞会之上。 尽管对这个世界落后的物质条件和不够发达的精神文明颇感不满，但萧湛不得不承认，贵族们的享受确实是很容易引人堕落的。 在享受贵族生活的同时，萧湛开始对风车镇进行现代化的实验改造。 他要拿风车镇作为一个样板，将前世的现代化生活慢慢推广开来，至少，让贵族们知道什么才是真实正的贵族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