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丈赶忙阻拦道:“尊客无须多礼,一切皆是佛主指示,尊客随贫僧前往大殿便能知晓其中原由。”
在老方丈的带领下,三人不会儿就到了皇觉寺大殿。
这大殿虽然年久失修却不失庄严,佛堂上更是一尘不染。香案上方供着一尊坐势神佛,赵璋一眼就认出他是是兜率天的主人——弥勒佛主是也,他“恨恨”的朝佛像拜了拜。
“前几日,佛主托梦与贫僧,说是有尊客将至。果然,三日前,尊客便降落在大殿前的空地上。”老方丈等赵璋拜完佛主才说明事情经过,道完,向赵璋指了指大殿前不远的一处空地。
赵璋见那处空地似填的新土,心中更加“愤愤不平”——要不是有右臂的小金龙相助,这身子骨估计要留在影界了,弥勒佛主你好不仗义啊!
看在小金龙是你炼化相赠的,姑且饶了你这一回吧!赵璋释怀后,转身抱拳向老方丈尊敬地说道:“长老再叫小子“尊客”,那是要折杀我了,小子俗姓…”赵璋突然想起师父的交代,顿了下改口续道:“小子俗姓朱,名重八,濠州人氏,只因领了弥勒佛主法旨,欲前往奉元路寻访古刹,不料半路却被“妖魔”打伤,小子多谢长老相救!”赵璋道完对着老方丈作了个深揖。
对面的老方丈赶忙扶了“朱重八”一把:“朱檀越无须多礼啊,不知你欲往奉元路寻访何处古刹,若同是我净土寺院,贫僧愿修书一封,好教檀越方便行事。”
赵璋如实回道:“此次欲寻的便是大唐年间创建的大云光明寺,长老可知那是何宗寺院?”
“那是摩尼教寺院,早已毁去,如今只剩残橼断壁了,尊客此行恐要落了空。”老方丈好意说道。
“毁了?”赵璋心中一诧,随即又怨起弥勒佛主:“都毁了,你还指使我去寻访,这分明是消遣戏弄我,哼哼,小心我今天就给你松松金身!”
其实赵璋明白佛主是不能让他落空的,指明了寻找大云光明寺,自然有他的道理。只是这一趟路程遥远,自己孤身一人上路,虽然有法宝护身,但是身旁没有个能聊侃的人,着实孤寂无聊。想到这,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方丈不知赵璋的心思,还以为他是失望郁闷了,好言相劝:“檀越勿忧,佛主导你去大云光明寺,自有神机,只是这一趟路程遥远,檀越孤身一人上路,恐有不策,贫僧让福嗔跟随你一道上路,也算是修行他的佛法。”
老方丈道完转身朝小沙弥吩咐道:“福嗔,你自幼习得十八般武艺,此次便是你出寺修行的时候了,你一路上可要护得檀越周全!”
“是!谨遵方丈法旨!”小沙弥领了老方丈旨意,双手合十朝弥勒佛主拜了三拜,然后转身向老方丈拜了一拜,最后走到了赵璋身边。
赵璋见老方丈如此行事,今后就一个人居住,心中隐隐不忍,从怀里又掏出了两张银票强递到了老方丈手里,然后说道:“我们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长老一人孤苦,这寶鈔请长老一定要收下。”
老方丈推却不动,只好收下了寶鈔:“檀越多虑,寺中出去化缘的弟子们,过些日子就能回来了。倒是一路上福嗔有什么照顾不周的,还请檀越多多包涵。”
“如此最好!”赵璋道完,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忙问道:“请问方丈今夕是何年?”
“此今是至正十年。”老方丈疑惑回道。
听到具体年代,赵璋心中盘着:“嗯,还有两年汤如就要来书信寻找这个儿时的好友“朱重八”了。”赵璋思量完,对老方丈续道:“小子还有一事相求,日后若有人送来书信寻我,还有劳长老代为接收。”
赵璋其实也不知有没有这封书信,他在兜率天一停就耗去了六年光景,所以也是照例跟老方丈交代了一番,毕竟那封书信是自己日后参加义军的凭证。只是他不知道身后的弥勒佛主早已有了安排——那“朱元璋”丧父后便向亲友告辞,说是到这皇觉寺出家当了和尚,汤如那封书信日后必定还是会到了这皇觉寺里的。
三人言语完毕,小沙弥便回了自个禅房收拾明日起程的行装。而老方丈把禅房留给了赵璋,自己留在弥勒佛主大殿里禅坐。
这一夜,赵璋睡得安安稳稳,时不时的还哼哈几下,说说呓语,居然还梦到那魔女对他妩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