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依旧没有收获，后天有较长时间的雨期，路振鸣判断明晚，这个贼人必定会出现。
白天，他去了小城里所谓著名钢琴大师的房子，想要调查一些线索。
这个钢琴大师的名字很有意思，叫作“琴·伏特加”，听说年纪过了七十，在四十岁那年，他因为在一个重要的音乐会上的一次演出事故，名誉受损，之后钢琴演艺事业不断下滑，如今在他的出生地，也就是这小城里独自做着一些琴艺教授。
他曾经有两个徒弟，跟随多年，一个在他出事后突然爆火，由此也影响了这座琴城的生意，另一个则是突然失踪，去向不明。
路振鸣来到一个土灰色的房子前，敲了敲门，门被推开，是一个白发老人，他看了看路振鸣，用英文说道：“是亚洲的小伙子，你有什么事吗？”
“我来到这里，是想调查一个凶手，这个人您也知道，在当地臭名昭著，是一个杀人惯犯，听说他曾经来到您这里偷走过您的琴谱，我想请问一下，您对这个人的相貌有没有一些印象？”
“没有，你找错人了。”老人准备关门，却没有关上。
路振鸣用手拉住了门，脸带惭愧地说道：“这里是您的出生地，想来您也不想这个人在这里为非作歹。”
“警察也对付不了他，你能行吗？”
“我之前的晚上差点抓住了他，我知道他的特别能力，就是像用月光制作琴弦，可以在空中移动，武器是一把短刃。”
老人闻言，松开了门，叹了口气说道：“你进来吧。”
路振鸣走了进去，老人坐在客厅的一个老沙发上，他坐在一个圆凳子上。
“这个人偷走了我一本琴谱，却没有伤害我，他杀了不少人，自然有警察去管他，路过的客人，你就不用多管闲事了。”
“我不会不管，这人的能力有些厉害，我需要多一些的信息。冒昧地讲一句，我想这个人就是您的徒弟之一吧。”
老人似乎听到不愿意听到的，过了一会儿说道：“他已经成了一个恶魔，深藏在这座小城的夜色里。”
“告诉我，怎么找到他？”
“他不是我的徒弟。你走吧。”
路振鸣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只好离开。
入夜，他一个人在大街的某个角落等待，街上没有一个人，周边的房屋只有几个灯火。
月光很亮，照的石砖路仿佛有一层银漆。
钟楼方向，一个人似乎闪过，又像在几个尖塔之间，在某座高楼的门窗阴影里。
这是在调侃他？
路振鸣的胸口有股冷意在蕴积。
他走到街边，找了一个长椅，在上面躺了起来。
接着，他听到一阵钢琴曲，曲声非常好听，是某种夜曲内容，不一会儿，他竟然看见前面的一家琴店里，一个白线拼凑的人从墙体飘了出来，而且这人坐着一个白线画的琴椅，弹着一个白线画的钢琴。
路振鸣起身走了过去，看着白线人从琴椅上站起，似乎在向周围躬身致谢。
“琴·伏特加的徒弟？”
白线画忽然消失，路振鸣转过身，看见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月光下，这人全身漆黑，喘息的时候有一口白牙，一双牛眼一般的眼睛看着他。
路振鸣快步趋近，一拳打了过去，这人跑到一条黑巷子里，刚才的拳头没有落空，他的手上有些漆黑的油渍。
他追进巷子，一个黑影在前面窜跳，终于，他抓到了这个人，这时他才发现，这个人是一个人类，抬头看过去，一个白线人在屋顶盯着他。
“你是琴·伏特加的小徒弟，这个人想必就是大徒弟了。你把他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因为他曾经做过对你们师傅不好的事？跟我走吧，去琴教授那边。”
路振鸣拽着这个疯了一般的人，白线人在屋顶上跟着他。
到了琴·伏特加的门前，路振鸣敲了敲门，说道：“又来拜访，很抱歉！”
过了会儿，门被打开，老人一看见地上的人，脸上表情非常惊讶，接着他讲道：“这不是我的徒弟——迈柯·丹尔吗？”
老人将这个疯人牵进屋子，路振鸣进屋前说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一股阴风袭来，一个卷发男走了过来。
客厅里，卷发男坐在一边，路振鸣坐在老人的旁边，疯人则在角落蹲着。
“我说过，要让这个畜生付出代价的，还有这个没有廉耻的令我恶心的琴城。”卷发男说道。
“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何苦要害人，你的师哥虽然有错在先，至少他给这座城带来了兴旺与转机。”老人偏过头，没有正视一个人，缓缓说道。
“不！他害得你在最重要的音乐会上名誉受损，把你的作品变成了他的，他害得你后半生蜷缩在这里，教授一些破知识。我一定要报复他，还有这座城里的人。”
“认罪吧，我没有你们这样的徒弟。”沉默良久之后，老人说道。
“不！我不甘愿啊！弹奏钢琴可以出错，做人不能出错，这可是你教给我们的！”卷发男跪在地上，抓着头发咆哮道。
路振鸣一掌打晕了他，说了声：“谢谢！”接着，双手拖着两个人走向房门。
“你喜欢钢琴吗？”路振鸣听到身后老人的问话。
“喜欢。”路振鸣说道。
“我的小徒弟偷走了我一生最得意的作品，大徒弟拿走的只是一些垃圾。刚才他弹奏的就是作品曲目的部分，很好听是不是？”
“好听，我有时间学习一下。”
说完，路振鸣提着两人走了出去。由于无法限制这个异能者的暴行，他决定直接杀了，至于这个疯人，只好让他在这里流浪了。
事情做完，路振鸣离开了这座音乐之城。
……
从记忆中回过神来，路振鸣莫名有些感慨，凛冬舞会似乎暂停了一会儿，他想去钢琴那边学习一下弹奏。
场地的另一边，有一架白色的钢琴摆放着，路振鸣还没走近，发现有个人先坐到了琴椅上。
是一个女人，淡绿色的头发，灰白色的西装，大眼睛，她一坐下就拿出了几根香烟，放在了几个琴键上，然后专注地看着。
“这是……在学钢琴？”路振鸣不敢相信地想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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