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贤,虽没吃过肥猪肉,但也见过肥猪走,那林断岳,我和他相差的可不是几层楼那么高,而是天上和地下。”
薛轻刀听闻李凭把林断岳比作肥猪,心情很是愉悦,“是啊,连你这个知事不多的人,都这么认为,其他人也更会这么想了。所以说,我才找你玩个大的。”
说着,伸手缓缓揭开身上的长袍,露出了缠满纱布的上身,那纱布从腰间而起,一直到肩头,将整个上身包裹如粽子般,左侧肩头一直到右边下腹,一道殷红渗出长长的血痕。那痕迹竟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斜着劈开,可以想象里面伤口的严重。
看到此刻,李凭终于知道这薛轻刀为什么一直在梁上躺着了。
“这一刀,是林断岳砍的。”薛轻刀揭开长袍,顺便透了透风,一无所谓的说,“看到我这个样子了么,林断岳比我更惨,我伤了他上身全部经脉,每日未申二时,劲力全失,大动不得,尤其是最后复原的关头,越是这样。那人多疑狡诈又爱皮面,初入通德堂,定会极力隐瞒所受内伤,断不会找人医治,只要你在未申二时,收拾他,岂不是砍孙子一样。”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个好汉三个帮,那林断岳虽然不一定是好汉,两个帮还可以是有的吧。他自己不出手,便是来个随从与属下,我也应付不了啊?”,并非怕死,只是想到蚂蚁要对上一个山峰,李凭急得连说两句俗语表达心情。
“所以,需要一个让他无法拒绝,并且无法找人代替的场合?”薛轻刀定定的说。
“还有这地方?”
“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李凭一愣,那个如同天边一样遥远的武林大会,在李凭心中从来不曾有过清晰的认知,一直觉得那是高手和有权势人的游戏。
现在竟然要去武林大会,并且挑战林断岳?李凭瞬间懂了薛轻刀的意思,却是感觉这个世界越来越荒谬了。
“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找个会一些武功的?”
“你觉得,我找个武功厉害一些的,林断岳会下场么?这个人选还是有些要求的,既要有些许名头,武功又要很差。”
“有名头?您觉得我有什么名头?”对于武功很差的评价,李凭感觉有种名不符实的惭愧,自己分明是不会武功啊。
“杀死槌头、捅了邱铁城的名头,配上用我的轻刀二十七式,这些加在一起,勉强能让林断岳正眼看一下,这个机会就足够了。”梁上的薛轻刀微微一笑接着说,“通德堂的人,作为本次大会的嘉宾,会在主场出现,你要的是,赢掉前面,杀入主场。”
“然后在主场擂台上,当着天下人,挑战据说是刀宗之下的唯二之人?”李凭仿佛没有听见薛轻刀识破身份的确定或者试探的话语,接着薛轻刀的话,“刺激。”
“所以,二十七式轻刀,不是用来打林断岳的,是让你用来清场,最终挑战他的一个信号。”
“也罢,为了这二十七式轻刀。成,就砍他一下,不成,便死在台上。”如同坐船离开律津,驶向襄阳的时候,便已经没有可以选择的路,李凭稚嫩却又满是老茧的手,攥紧了了横刀,仰起头,向梁上一笑。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