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老顾这面摊坐的满满当当,唯一还有地儿的,就剩下一处,桌上坐着个女子,明眸皓齿,着蓝色的制服,上面绣着‘帝都天府,剑指中原’,似乎是这儿的常客,隔着桌和周围的人有说有笑。
“老张!您的面来咯!”一个同穿帝院制服的男子端着碗面出来,和一桌街坊们有说有笑。
“王大头,你是不是活腻了!明明是我先来的,面怎么还没好?!信不信揍你!”开口的是那个女子,两人年纪相仿,又同穿帝院制服,大概是一个组的。周围的街坊们哈哈大笑,想来这画面已经是司空见惯,时有发生的事情。
那男子笑了笑,不生气也没还嘴,应了声好,扭过头看见站在原地,正犹豫坐在哪的鹿谣儿,扬起嘴角笑道:“姑娘吃点什么?不嫌弃的话,就先坐在李子旁边吧!”
姑娘?
在场一众人哄堂大笑,反倒是那男子挠头不解。
莫不是该叫声好妹妹?
被称作姑娘的少年挑了挑眉,心道我日你仙人板板,正准备撸起膀子破口大骂以振雄风的时候,忽然从里面走出来个胖子,嚷嚷道:“我日你仙人板板!怎么这时候才来!”
刘多扣了扣鼻屎,过来拉住鹿谣儿的膀子就往里走:“你说你,平时跟我拖拖拉拉的也就算了,今天姓向的在,他脾气可不好,咱俩悠着点。”
走进面馆,一个中年大叔正在添柴,旁边坐着个小姑娘,该是他的女儿,正好奇的盯着刘多和鹿谣。
向尚疑坐在角落,他今日穿了一身便装,干净利落。
“姓向的,我们来了!”刘多吆喝道。
两人坐下,刘多点了大碗干拌面,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向尚疑抓过鹿谣手臂,平淡道:“伤无碍了,怎么这么久才到,出事了?”
“没,顺道看了看阿黎与阿发,想着应该不会耽误,不过——”鹿谣摊开手,白了刘多一眼道:“他给我画的地图。”
“通俗易懂是吧!不要夸我哈哈哈哈哈,”刘多不好意思道,“今晚的面钱你结了就成!”
向尚疑转过头来,问刘多道:“那你为什么这么久才到?”
原来这家伙也是刚刚才到?
鹿谣额头上青筋暴起,怪不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刘大将军会这么好心在门口接自己,还提醒鹿谣悠着点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刘多挠了挠头,灿烂道:“我刚刚在路上遇到个老奶奶。”
两人直直的看着他,刘多投降道:“我请,我请客!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成吗!”
向尚疑拿出一封拜帖递给鹿谣,帖子镶着金边,以佳木为底,上面写着帝院两个大字,一字千金。鹿谣瞪大了眼睛,他知道向尚疑本事通天,在朝歌城内唤风得风唤雨得雨,可帝院是云泽第一院,天下英才聚集之地,连皇帝都少能插手院内事宜,入学考更是每个唐人的心腹大患,重要程度好比鱼跃龙门,要想进帝院,非得有真才实学。
刘多拍了拍巴巴掌,一脸‘不愧是我兄弟’的表情,本想破天荒的夸夸向尚疑,后者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眼神示意窗边。
刘多以为他不想炫耀,原地打了个哈哈,而鹿谣扭头望向窗边。
心脏猛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