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传令兵跪倒在地,溅起无数水花,“帝青大人已到,要求府君您即刻撤走东门余下巡卫军!”
唐宇面如寒霜,此般天府追查下来,自己必定难逃罪责,心乱如麻之际,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依他。”
若不如此,该当如何?
士兵们的胆已给那身手不凡的命师吓破,在这城中巷战远远有别于大战场作战,若是平原冲锋,任你天大的修为,就是一阶命师也得被人力活活堆死。可在这狭窄的街道上,失去了军队以人数组成的阵型优势,能操控飞剑的命师杀人就像切瓜砍肉一样,一个一个上去送死,还没把别人累死,自己这边的士兵就已经被吓的挪不动步子了。
府台之下。
“在下飞悬楼帝青,敢问阁下名讳?”待军队撤去,东城小街上只剩下两个人,一黑一青,皆持剑而立。
黑衣剑客默然伫立,不作回应,手中剑隐隐震响,丝毫没有畏惧飞悬楼或是帝青这两个名号的意思。
帝青一身青衣,剑眉星目,环顾战场四周惨状,叹息道:“阁下乃二阶命师,修为实属不易,加之手中这把兵器,已是越过二阶,直达天命的门槛,可惜这等本事,却用来屠戮这些连半身都未曾觉醒的百姓兵士,实在无趣,还会上那封魔榜,天下唾弃,人人得而诛之,何苦?”
遍地尸首,除了刚开始那些过路的无辜百姓,其余皆是清一色的南唐军制服,数目约莫六七十,皆是身首异处,死法极其惨烈,悚人之至!想必剑客出剑时,便没想过要给这些兵卒百姓们活路,天上地下俱是一剑,痛快的走,绝不留活口。
好一个杀神!
剑客一手提剑,一手成爪,望着漫天大雨,缓缓道:“悬木红偶,成我白楼,九族跪拜,八方俯首,剑碎神州,樱阁再筑,不日登临,天下大赦!”
帝青猛然皱眉,慎重了九分,倒不是因为眼前黑衣剑客突然豪气外放吟诗作曲,害怕他走火入魔患上失心疯拔剑狂舞一番,而是那剑客口中‘樱阁’这两个字落在帝青的耳朵里,极其刺耳。
“绝望势力?”帝青的态度转了弯。
黑衣剑客不再吭声,一脸病态的举起手中长剑笑道:“它说你的血很香。”
帝青的纨蛇出鞘,顿时剑气随风暴涨,连激烈的雨水都被悉数弹开,不得入体。
这黑衣剑客今日所举例例死罪,帝青作为飞悬楼剑首,不像天眼朝议不归关里那些冰疙瘩,本念他好歹是准一阶命师,即便立场不同,也想表达自己的尊重,待问出名字后再将其枭首,日后找个好地方葬了。
可这剑客竟是红教中人!
帝青的气息逐渐冰冷,关于这个屹立云泽的北方教派,他所知不多,但仅仅是一小点,也足以让他帝青见一个杀一个了。
命入魔途,绝不能留!
黑衣剑客抱臂而立,在如此强大的剑气面前,终于颤抖了身形,可却不是因为畏惧,身旁的飞剑悬空,嗡嗡作响,它的主人上前一步。
狂笑着出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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