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是来兴师问罪的么?”许莹抬起头,柔柔地一笑。
“许莹,那尤三娘的案子我要刘先生去县衙协调,请县衙那边务必仔细查办,万不可冤枉无辜。”杨铭低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不必太过悲伤,也不要太过心急,乱认凶手。只须待以时日,相信真凶必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许莹没有答话,脸上却露出几分哀婉之色,低下头又去看怀里的孩子。
“还有,那六千斤火药是怎么回事?”
“将军,那出借火药之事,原是奴家行事不周。”许莹低头说道,“那胡家大娘借火药只是去制鞭炮烟花,只须过完年了,他们就会还回来的。”
“奴家实未想到将军这么快就要领军出战,以致军队没有火药可用,若将军因此作战失利,奴家实在是万死难辞其疚。”
说话间,一滴泪水从她脸上滚落下来,落到雪白的□□上,像透明的珍珠在□□□□□□滢滢沥下。
“唉,这倒不至于。”杨铭不禁心中一阵怜惜,“那些火药本来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只是,那些火药并不是去做什么鞭炮烟花,而是被卖给鞑子军了。上次北京城下的炮火,你还记得吗?”
许莹身子一震,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的谅讶。
“将军,奴家……奴家确实不知道。”她声音一阵颤抖,泪水从眼框漫涌而出。
“好了,许莹,以后注意就行了。”杨铭站起身来,弯腰亲吻许莹的眼睛,泪水吻在嘴里一阵淡淡的苦涩味道。
“你早点休息吧。”他轻抚许莹的头发,迈步离开。
“将军——”许莹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奴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杨铭回过头,却见许莹目光如水地看着自己,楚楚动人的脸上含着几分哀婉,几分依恋。
“我知道。”他冲许莹笑了笑,“许莹,我喜欢你,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说罢杨铭便出了房间,迈下台阶走进游廊。
“奴婢恭送将军。”如画快步跟在后面,声音中带着些许喘息。
夜晚的寒风里吹过来细细的幽香,杨铭回过头,却见如画纤秀的身影站在门口透出的灯光之中,下巴尖尖的网红俏脸背着光,似是加了一层滤镜,越发显出几分朦胧迷离之美。
“如画……”他轻轻唤了一声,上前握住如画的手将她拉到游廊的黑暗里。
手心里的纤纤玉指柔柔凉凉的,杨铭将如画搂进怀里,顿时感觉到□□□□□□□□□□□□□□,那种尖挺的感觉直往他心里钻。
他双臂用力将如画搂得更紧了,低下头去亲吻□□□□□□□□,怀里的温软身子□□□□,柔如花瓣的□□□□□,□□□□,齿间流香。
暗夜里的良久拥吻,如画的鼻尖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杨铭将那汗珠都吻净了,感觉咸咸的,甜甜的。
“如画,你回去服侍许莹吧,等我出征回来。”他在如画耳边轻轻地说。今天他不能把如画带走,留下许莹一个人在这西厢房里黯然伤心。
“将军,如画永远等着您。”
目送如画的身影进了房间,门关上了,外面的光影更加暗淡,杨铭顺着游廊往前走,他要绕经垂花门,去东厢房那边看看韵秋。
西裙房的窗棂里亮着昏黄的灯光,里面睡大通铺的女子们叽叽喳喳地在说话,杨铭从那里经过,忍不住朝窗户多看了几眼,却闻到隔窗飘来的一阵脂粉香气,他心中一荡,悄悄地凑近窗户往里看。
因为天寒的缘故,窗棂上细密地新糊了窗纸,没有留下任何缝隙,杨铭心痒难熬,学电视剧里的方法伸出舌尖舔那窗户纸,湿湿柔柔地舔了几下,果然舔开了一个洞。他凑近了往里看,视野里却只能看到部分的场景,只见屋内燃着两支蜡烛,有些女子已经在通铺睡下了,有的女子还在烛光下缝制军衣,夜尚未深,睡下的女子跟那些没睡的女子间或发出几声轻笑和虐骂。
视野对面的一个女子偎坐在床上,穿着薄薄的衣衫,长长的秀发披散,似乎是刚洗过尚未干透,那女子拿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理,梳过的头发从肩上搭下来,搭在胸前薄衫下高耸的突起上,缕缕青丝随着她手臂的动作轻轻摇曳。
那女子似乎感觉到了窗户外面的异样,惊讶的目光朝杨铭的方向看过来,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在烛光的映照下闪耀水亮,随即却脸上一红,低下头将搭在胸前的秀发在手指上一圈圈地缠绕,一时竟娇柔无限。
杨铭感到自己的呼吸开始急骤起来,内心里一阵悸动,他有一种冲动要一把砸破这层窗户,扑进房里,将这女子深深地搂进怀里,搂进自己的身体里。
睡卧在旁的一个女子似乎发现了这女子的表情变化,不明就里地叽叽喳喳跟这女子说着什么,这女子脸上露出娇嗔,将那缠挽头发的手放开了,侧过身轻笑着打了旁边的女子几下,绕在手指上的头发失去了拉挽,一圈圈地散开来,在胸前形成曲卷的波浪线。
嘻闹过后,旁边的女子侧身睡了,这女子又回头看向窗户这边,看了一会,似乎感觉窗外已无动静,目光里顿时一片失落和迷茫。
我还在这里!杨铭的额头蹭在窗棂上,心里大声呼唤。
忘不了江南古巷那把纸雨伞,
放不下千年等待的这份情缘。
今生你我相遇虽然太晚太晚,
早已把你深深刻在我的心间。
你是否听到了我的呼唤,
你是否也同样把我思念,
倾尽柔情守着三世诺言,
在梦里感受相思的温暖。
那女子显然又察觉到窗棂上的动静,猛地咬紧了嘴唇,终于,她悄悄地左右睨了一眼,掀开了被子,双手撑着床铺,拱着膝弯一下一下地从通铺往外挪了出来,下床趿了鞋子,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杨铭看到女子离自己的目光近了,薄薄的衣衫遮不住玲珑有致的身材,袅袅婷婷地从窗户边走过,肩后乌黑的长发消失在他追随的视野里。
他从窗户旁离开,回到游廊里望向房门那边,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昏黄的光影里,薄衫长发的女子走了出来,将门带上,细细的碎步从台阶下来,站到游廊的黑暗里。
杨铭向那女子走去,他知道女子能看到窗棂光晕里的他,但他却看不到女子的表情,只能隐约感觉到女子的身影在黑暗里微微颤抖。
人近了,杨铭一把将游廊里的女子横抱在怀里,轻盈得像一片羽毛。隔着薄薄的衣衫,他能感受到女子滚烫的体温,还有刚洗过的头发上散发出来的清香。
“你叫什么名字?”杨铭轻声问道。
“回将军的话,奴婢叫越音。”怀中横仰的女子抬起手臂勾住杨铭的肩,轻柔的声音里一阵颤栗。
“到我的房间里去睡好吗?”
越音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埋到杨铭的肩窝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