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K416步枪嗒嗒的射击声持续响起,正在步步进逼的后金军枪阵顿时阵形大乱,那些挺举长枪迅猛突刺的后金兵在枪声中接二连三地倒下。
“杀!”趁对手阵形大乱的机会,谢庆元一声怒吼,带领军士们向前一步,枪丛刺出,几个后金兵被刺中倒地。
后排的后金兵迅速上前补位,长枪挺起,正欲与顺义军对刺,侧方的枪声再次响起,他们一个个背部喷射血雾倒下,甚至有子弹穿透了人体,再次击倒了后排的人员。
韵秋双手举着步枪向前逼近,内红点镜里的目标视面积越来越大,随着扳机的急骤扣动,敌军人员点名般地逐一应声而倒,他们手中的长枪纷纷掉落,激起地面的一片残雪和灰尘。
第二连的增援队伍也冲上来了,军士们在连长顾立威的带领下,长枪如林,从侧面开始攻击后金军的枪阵。
“哇!”后金佐领一声怒吼,残存的二十多个后金兵中的一半人侧身转向,挺枪与第二连的一百余名军士展开对刺。
“稳住!齐步向前!”连长顾立威大声喊道,“一二三,刺!”
几十杆长枪整齐地向后金阵列刺去,在压倒性的数量面前,后金兵格挡的长枪被荡开了,两名后金兵被刺中,而且刺中他们的长枪还不止一杆。
“不要格挡,刺!”后金佐领满语大吼,双方的枪丛再次交织,这次后金兵又有两人倒下,而二连的枪阵中也有两名军士被刺中,他们临死前的痛苦哀嚎让二连枪阵的进击步伐犹豫了。
韵秋换上新的弹匣,HK416步枪射击声再次响起,与二连对刺的后金枪阵里的敌军倒下一片,眨眼的功夫,二连正面的后金兵只剩下四五个人了。
“刺!”随着顾立威的一声大喊,数十杆长枪刺向那几个敌军的身体,将他们刺得如同刺猥一般。
“杀!”谢庆元也吼了起来,四连的枪丛向最后的十余名后金兵刺去。
这些后金兵自知已是有死无生,一个个都毫不格挡,却似没有看到对面刺来的枪丛一般,齐齐跨前一步,挺枪迎面回刺。
韵秋的步枪再次响起,这次是全自动连发模式,瞬息之间弹匣就全部清空了,5.56mm子弹泼水一样射向敌军枪阵,后金兵像割麦一样整齐地倒下。
谢庆元的对面只剩下那个后金佐领和一个年轻的后金兵了,佐领的长枪被子弹扫断了,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枪柄握在手中,脸上的虬髯沾着前面倒下的尸体背部创口喷出的血沫,原本威猛骠悍的眼神变得暗淡,布满疤痕和老茧的手不住地颤抖。在他身边,那个年轻后金兵紧咬牙关,手里的长枪倔强地挺着,脸上肌肉扭动,冷厉的目光死死地盯住面前的谢庆元。
“杀!”四连的军士们齐声大吼,几十杆长枪挺抬如林就要向这两个仅存的敌军身上刺去。
“慢着!”谢庆元突然目光一紧,挥手制止了军士们的刺杀动作。
“你们俩个,走!”他冷冷地对那个后金佐领说。
那佐领显然是听得懂汉话,但似乎不太会说,他用满语大声咆哮,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苍凉和愤怒。
“他是女真人的巴图鲁,认为你在羞辱他,问你为什么要放他走?”手持HK416步枪的韵秋跑到谢庆元身后,冷峻的声音向他翻译解释道。
“请你告诉他,他在三河县道旁放过我,我今天也放过他,从此两不相欠!”
韵秋略感诧异地用满语对后金佐领说了,那佐领脸上一惊,眼睛眯起来盯着谢庆元,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一阵苍凉的笑声之后,又用满语说着什么。
谢庆元询问的目光看向韵秋。
“他说一命还一命,要你放他身边那个年轻人走。”韵秋淡淡地说。
年轻后金兵激动地大喊大叫起来,佐领用威严的声音试图制止他,年轻后金兵拼命地摇头,似乎在争执什么,突然,他不再理会那佐领,扭过头猛然挺起长枪作势要向谢庆元这边的枪阵冲过来。
石火电光之间,那佐领一声大喝,刷地拨出腰刀一挥,寒光闪过,年轻后金兵手里的长枪被齐柄斩断。
佐领大声喝骂,虬髯如戟的脸涨得通红,年轻后金兵哭着跪了下来,手中的断枪落到地上,双臂紧紧抱住佐领的腰摇晃,那佐领伸手拎住他的脖子,用力一甩,将人甩出一丈开外,不断地喝骂催促。
年轻后金兵踉跄犹豫,似乎还想回来,但在佐领威严的目光逼视之下,只得一步一步地离去。
目送年轻人走远,佐领回过头来,目光威沉地盯向谢庆元,用生硬的汉话一字一顿地说:
“我,巴图鲁,死,不辱!”
他仰起头,手里的腰刀抬起来,像一阵风在脖子上掠过,鲜血伴着寒光洒向天空,威猛的身躯重重地向后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