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你怎么替这个没良心的废物说话!”玄艳不满的瞪向站在玄凌身边的少年,美眸中尽是难以置信。
玄冽只是看了她一眼,再定定的注视着玄殇,没有多说一句话。
“从踏入玄家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即将面对什么样的状况,我虽从未与人结怨,却倍受冷眼欺凌,爹娘一走你们便更加容不下我。”
玄殇的神情平静得近乎冷漠,那清泠的嗓音没有半分起伏。
“你们以为离了玄家,这天大地大便再无我玄殇的容身之地么?”
她扫视众人,讥讽的扬起唇角,冷哼一声“这样肮脏的地方,从来都不是我乐意停留的,与你们这样的人为伍,我尚且不屑!”
她的话太过冷酷,字字犀利,直戳要害,那通透睿智的眼神足以将每一个人的心灵都剖析一遍,那些阴谋与算计都无所遁形。
“你毕竟是玄家的四小姐,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你爹娘若是泉下有知,怎能……”四长老玄黄气极。
“闭嘴!”玄殇一声怒斥,打断了玄黄即将要说的话。
她缓步走过去,眼神锐利而逼仄“我爹娘泉下有知,听到我所说的这一番话只怕会很是欣慰。今日玄殇便效仿古人割袍断义,自此与玄氏一族一干人等再无瓜葛,为了我的爹娘,我将姓氏保留,但从今以后玄殇不再与玄家余下的任何人有任何干系!”
说着,她旋身抽出一名家奴腰间别的的剑,将裙摆一撩,利落的将里衬割下一块,那轻纱便在穿堂风中摇曳着缓缓飘落下来。
“爹娘养育之恩,孩儿永不敢忘,还望爹娘能体谅孩儿今日的无奈之举。若爹娘在天有灵,便来孩儿梦中责骂孩儿忤逆不孝!”
她直挺挺的在两块牌位之前跪下,重重的磕下一个响头。
玄凌静静的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她,幽冷的眸子里竟浮现出难掩的欣赏之情。他轻微一笑,周身萦绕的刀剑般的寒意竟淡了几分。这样一个桀骜骄傲的女子,怎能不让人刮目相看?
忽而又听到她的声音如冷泉般淌过“天意昭炯,我自独行,天地虽不容我,心安即是归处。孩儿,拜别爹娘!”
又磕了两个头,玄殇这才站起身,再也不看任何人,背着这灵堂,挺直了脊背,一步步走了出去。
眼前突然亮堂了,心头的大石也缓缓落下。
自此,她便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与她有缘无分的爹娘,你们且放心,若是横死,她自会想尽办法查明真相。
“四姑娘,且慢!”
不等她跨出玄府的大门,玄敬已然提着袍子跑了过来。
玄殇没有回头,只是放慢了步子。
“四姑娘,老奴有话要说!”
玄殇背对着他,淡淡的道“我已不再是玄家的四小姐,请唤我玄殇即可!”
玄敬在她身后幽幽的叹息着,而后自怀里掏出一封信递过去。
“这是族长与夫人留给您的信,当初族长与夫人也许就料想到会有这样一天,便早早的留下了书信,老奴没有想到,一切来得这样快。”
玄殇转过身接过信,而后看着玄敬道“总管是否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