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心法，你竟悄悄修习了止水心法！”

玄殇将手腕抽走，旋身脱离了他的禁锢，并未言语。

“为了将我从你的心上拔除，你竟不惜做到这个地步。我们的那一段感情，就让你觉得那般不堪？不堪到让你这样急于想要割舍！”

“感情？”她轻笑一声，幽幽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四殿下从未用心，倒也不存在变心一说，只是当初那惊鸿一瞥，却是不得见了。”

玉少邪骤然心痛如绞，她这四句绝妙的诗词，却戳到了人的心尖儿上。

“丫头，那时我是被蒙蔽了，总是不肯面对自己的心，纵然我起初当真是为了凤血玉与锁心扣才接近你，可你又如何断定我日后没有动心？如若我说我不要凤血玉亦不要锁心扣，只要一个你，你又如何？”

玄殇凝着他，只觉得一股激烈的情绪就要喷涌而出，胸口震荡，体内的真气开始杂乱无章的游走着。

“你以为我无心，可你的心又在哪里？为何要如此偏执？”他言辞逼仄，似乎非要让她无从逃避。

心口尖锐的疼痛起来，一口血气骤然上涌，唇边溢出一抹殷红。

她知道，自己耗费半年时间好不容易修到第七重的止水心法已然功亏一篑。

“玉少邪，你那天所说的话，我至今记忆犹新，现在你倒咄咄逼人，竟觉得我玄殇得理不饶人？”她冷笑一声“你要做戏，我却也没有那样多的心思陪你演戏，你要这凤血玉与锁心扣，便说出你要的理由，若不是拿去为祸苍生，我便借你！”

见她气血攻心，玉少邪心疼不已，听她这样说，便又是气又是痛。

“如此轻贱我的心意，你便会觉得舒心快活么？”

快活么？怎么会快活？只是她已再没有勇气去相信。

“你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我已无力去猜测。只希望你在达到目的后，便放过我！”

她的脸上没有太多血色，看起来苍白又孱弱，让人极度想要将她揽进怀中好好呵护，不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然而，玉少邪却无比的清楚，伤害她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这个意识，让他一时间恨毒了自己。他甚至想要逆转时间，将那天所犯的错误通通抹干净。

他扬唇苦笑，终究还是失手了，陷落了。也罢，如若要爱，便爱得彻底！他到底是不能也不舍得失去她的啊！

“虽然你这样说着，但是你对我的感觉假不了。”他是如此自信着。

玄殇的眼神黯淡下去“是，我是喜欢你，明知道你是这样深不可测的人，却还是喜欢，所以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也是自作自受，怪不得任何人。”

玉少邪凝着她，眼底浮现出深刻的爱怜，他动了动薄唇，声音极轻“我记得那天你还说过，让我不准负你。”

她只是勾唇，溢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昨日种种，譬如过眼云烟，做不到的事，又何必挂在心上？”

“你只是怪我利用你，怪我别有用心，可事实上我有没有真的从你手中骗走那两样东西呢？我，从来都不想负你。你说你不敢爱，我又何尝敢爱？”

他携着她的手走到画像前道“你看，这幅画上的女子正是我母妃。她本不该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宫闱之中，却为了求得半颗龙麝珠以保腹中胎儿的性命，忍辱负重成为了辰王最宠爱的澜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