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他时他年,你我还能有机会聚在一起把酒言欢,畅谈人生。”琉嘉这话显然是对玄殇说的。
玄殇也不无遗憾“我平生历尽生离死别,品尝过许多种类的好酒,却始终不曾遇到能与我举樽共饮的人。难得与你投机,却要在这个时候分别,实在遗憾。”
她将目光投到琉嘉腰间的酒囊上“临别时,想跟大人讨口酒喝。”
琉嘉眸光一亮,当即将腰上的酒囊解了下来,先喝了一口又递给玄殇。
“酒逢知己千杯少,这话果然不假!玄殇妹子,若不介意,便唤我一声大哥!”
玄殇抚掌大笑“如此倒是我僭越了。我也不推辞,大哥,我敬你!”
说罢,她仰头饮了一口将酒囊丢了回去,而后如同男子一般抱拳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大哥,你我有缘定会再见!”
琉嘉含笑点头,眼底却浮现一丝泪意,终究还是忍住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少邪,妹子,你们一路顺风!”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这句词,她也是时至今日,才能够如此真切的体会到其中的意思。她来到这个世界并不久,可那些个人竟在不知不觉中渗透进了她的生命里,原来,她终究是会不舍的。
与翼夭的三年之约,她记得!那个在雨中为她撑伞的珩无,她记得!与琉嘉痛饮于摘星台的场景,她亦记得!
也许,今日的离别让他们彼此暂时淡出了彼此的世界,但她确信这不是永别。
“我还会回来!”她无声的对自己说。
……
赶了几天的路,整个队伍早已出了关,朝着位于辰国北边的离国前行。
这一日,乌云蔽日,天儿似乎不太好。
自古印没了,玉少邪身边的心腹便只剩下白岩与白墨二人。彼时,来掀帘子的正是白墨,此人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性情耿直活泼,却又不失稳重。
“主子,恐怕是要下雨了,横竖天渐黑,倒不如先到前面的客栈歇一晚,明日再赶路,主子以为呢?”
玉少邪点了一下头道“也好,这几日马不停蹄,大家也累了,是该找个地方好好歇歇,养足了精神再走也不迟。”
白墨欣喜的露出一个笑容“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你也忒不体贴,明知道这路赶得辛苦,还不早些寻个地方好些休息。”
玄殇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只觉得浑身酸痛不已,这几日的颠簸,整个人都快要散了架,十分难受。此时,她是多么怀念那个世界的汽车飞机啊!
见她神情疲惫,玉少邪不免有些心疼,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在她腰上轻轻揉捏着,安抚道“娇气的丫头,若不是急着远离辰国国境,我又何必这样赶。在玉衮的势力范围内,总让我觉得不大安稳,自然是走得越远越好。”
玄殇倒也没想到他是这样打算的,顿时觉得玉少邪此人心思的确缜密。
“我哪里有你娇气,你这养尊处优的四殿下都不喊累,我自然也能忍。”
玉少邪才要说话,又听见白墨的声音在辇车外响起。
“主子,客栈到了,请主子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