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玄殇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只簪子,轻轻拨弄着灯芯。
浅白看向一旁的沙漏道“不过戌时一刻,还早呢!”
“怎么觉得他像是去了好久似的。”玄殇轻轻一笑,心头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谁不知你与主子郎情妾意,甜蜜的很,哪怕是分开个一时半会儿也像是多年未见似的。”浅白刻意活跃气氛,打趣道。
这时,一个黑衣人凭空出现在寝殿中“属下见过姑娘,前头有消息传来。”
还不等玄殇接话,浅白就出言斥责道“再如这般突然出现,惊了姑娘的魂儿,便要告诉主子好生责罚你的。”
黑衣人可怜兮兮的望着浅白,又求救似的将目光转移到玄殇身上。
玄殇放下手里的簪子,有些好笑的拉了拉浅白的衣袖“近来是越发的易怒了,他平日神出鬼没惯了,还能怪他么?况且我也并未受惊,无碍的。”
浅白伸手点了点玄殇的额头“我倒是为谁好呢?”
“是,姐姐是为了我好,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儿好。”玄殇连忙接口道。
见浅白脸上有了笑意,玄殇连忙示意黑衣人赶紧将知道的一切都道来。
“乾元宫殿上见血了,武将军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竟提着剑二话不说就将来使的头削了去,殿下如今大怒,正与离王对峙呢!”
这话一出,浅白皱了皱眉道“好在先前没让你跟着去,你怀有身孕哪能见这样的血腥,那还不得惊了小殿下。”
玄殇却没将浅白的话听进去,只是问“殿下如今可好?”
“姑娘让心,殿下毫发无损,但既然是当面对峙了,难免会有些危险的。”
玄殇点头,她清楚少邪的本事,相信他能应付得好。
“你先去吧,一有消息立刻来通知我。”
“是,属下先走了。”话音一落,便如幽灵一般消失在空气里。
“俗话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武烈老匹夫竟然当着文武百官以及离王的面杀了使节,血溅朝堂,这还了得么!”浅白叹道。
“自然是不得了了,离王即便还心存着一丝仁厚,只怕也是万万容不下他了,但今夜发生的一切,必然是要保密的,别的人自然不会走漏风声,可少邪毕竟是辰国的四殿下,离王定然会为了防他采取一些措施。”
“什么措施?”浅白心惊万分。
“说不准,轻则扣押,重则……”玄殇没有再说下去。
浅白此时已经吓得脸都白了“那该怎么办?殿下他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
“你说什么?一个人?”浅白的话没说完,就被玄殇猛地抓住了手腕,厉声问。
玄殇的力气很大,即便抓得她有些疼,也是顾不上了。
“主子临走前将白岩留下了,他是只身前往乾元宫的。”浅白小心翼翼的回答。
“该死!这家伙太自负了!”玄殇一手拍在案几上,扬声唤道“白岩,给我进来!”
原本守在外头不敢进去,唯恐玄殇发现后替主子担忧的白岩身躯一震,最后只得迈出沉重的步子朝里头走去。
……
“你没听错?是这样说的?”
“回禀公主,奴才听得真切,那贱婢的确是怀了身孕。”
“你把你听到的话给本公主复述一遍!”这个声音已经饱含怒意。
“奴才亲耳听到她对浅白说,姐姐是为我好,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儿好。听到这里奴才便飞快的赶过来禀告公主。”这人有些讨好的道。
原来这说话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婉柔公主与她宫里的心腹太监。
“好啊,贱婢竟然祸乱宫闱,勾引主子,还怀了身孕,简直是要翻天了!”婉柔咬牙切齿的道“万海,你附耳过来。”
那太监将耳朵凑过去,仔细听着婉柔的吩咐。
“听明白了么?就按照本公主方才交代的去办,这个贱婢,本公主一定要将她挫骨扬灰,以泄本公主心头之愤!”
“是,奴才这就去办,保准公主满意。”
“等等,那贱婢是炼药师,身边又有人保护,去请龙麟跟阿夏!”
那太监眼光一亮“只要阿夏一个人出马,万事都能办妥了,又何须劳烦龙麟公子。”
“不,本公主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趁着玉少邪在赴宴,一定要将那贱婢除掉,否则后患无穷。”婉柔狠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