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少邪勾了勾唇“离王陛下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精。”
“孤只是在恳求四殿下莫要声张出去,两国矛盾一旦激化,于国于民都绝非是好事。”离王理直气壮的道。
“王上,您完全不必对其低声下气,他便是说出去也无妨,臣即日便披甲上阵,去会一会那琉嘉小儿,必将其一举拿下,以慰圣心。”武烈甚至自负且傲慢的道。
玉少邪侧目看过去,似要斜飞入鬓的眉微微扬起“久闻武将军战功彪炳,乃是离国肱股重臣,今日一看,虽然形貌魁伟,可不免有几分莽夫之嫌。”
此话一出,殿中气氛骤然变化,许多早就看武烈不顺眼的朝臣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说本将军是莽夫?”武烈恼羞成怒,涨红了脸怒目相对。
玉少邪缓步走到他跟前与他对视“可不是莽夫么?少邪虽不敢说学富五车,却到底看了不少的书,从古至今也未曾见过类似于武将军这般敢于在朝堂之上,君王跟前提刀行凶的,素来朝堂乃是中正祥和之地,如今被血气冲撞,不免令人生怖,将军究竟是酒醉冲动,还是戒酒装疯,天知地知将军自知。”
武烈被玉少邪一番话指责得毫无招架之力,遂竟提起长刀,二话不说就要朝玉少邪砍去。
这一砍不要紧,倒是吓得众人皆变了脸。
“武烈,放肆!”离王惊得脸色煞白“来人,还不快将武将军架住!”
几个殿前侍卫立刻冲上去将武烈的手脚死死架住,可武烈到底是天生神力,且战之力不俗,三两下便将几个侍卫震开。
玉少邪负手而立,并无半分畏惧的盯着凶性大发的武烈,唇边带着令人看不懂的若有若无的浅淡笑意。
“离王陛下想让少邪三缄其口,只怕是有些困难了。”
离王想要说话,却见武烈的刀就要看到玉少邪头上,顿时惊骇得险些坐不住。
谁知玉少邪只是伸出二指将那刀刃夹住,轻轻一用力,那刀便断成两截。
他不过潇洒的一挥手,那半截刀刃便嗖的一声飞出去,稳稳的钉在了一旁的蟠龙石柱上,而武烈就在他挥出手的一瞬间,被那阵劲风掀倒在地。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这看似无害又温和的四殿下,竟然是这般深藏不露,便是连勇猛非常的武烈都视若等闲,那么谁又能奈何得了他?
“少邪生平从未受过任何屈辱,只在离国频频被欺,被人暗中下毒算计一事离王陛下便不曾给少邪一个交代,如今又想草草了事怕是不能够了。”
玉少邪转过身,就要朝殿外走去。
“四殿下所受之辱,孤会设法为四殿下讨回来,只是现下怕是不能让四殿下离开乾元宫了。”离王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带着几分阴狠。
玉少邪旋身朝他望去,颇为有趣的挑眉“那就要看看离王陛下有没有这个本事挡得住少邪了。”
他话音一落,不等离王做出反应,便化作一阵带影的疾风消失在殿上。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消失的。
直到有人开口提醒离王“王上,若放玉少邪走,必然后患无穷。”
离王顿时清醒过来,立刻将百名大战师组成的卫队召集起来,倾巢出动,誓要将玉少邪捉回来。
“今夜之事众卿务必要保守秘密,倘若泄露半句,孤定不轻饶。”
……
彼时玉少邪已至乾元宫外,白岩白墨早已在外接应,见他出来便速速迎上去。
“白岩,你怎么在此处,不是让你留在紫辰殿保护她!”
“姑娘担心主子的安危。”白岩言简意赅的道。
玉少邪的神情有些严酷“走吧,追兵很快就到了。”
白岩白墨惊愕的朝乾元宫望去,果然看到一群黑影快速的朝他们奔来。
三人心照不宣,使出移形换影消失在原地。
“万海,那边有消息没有?事情到底办得怎么样!”婉柔有些焦躁的问,时间拖得越久越是让她没底。
此时一个女婢朝着万海小跑过来,在万海耳边说了几句话,万海顿时喜笑颜开的走到婉柔跟前躬身道“回禀公主,一切都办妥了,阿夏结果了那贱婢,又顺带在紫辰殿放了一把火,届时只需说宫人自己不小心,打翻了烛台,这样一来毁尸灭迹,如何也查不到咱们这里来。”
婉柔脸上顿时有了笑意,一颗心也放了回去。
“阿夏办事实在是妥当,这次你立了大功,本公主都记在心里,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奴才先谢过公主殿下了。”万海一脸谄媚的道。
婉柔正要说话,不经意间看到一群人自长廊外飞速的穿过,正朝着紫辰殿的方向奔去,遂上前一把拽住一个行色匆匆的宫人。
“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连父王的亲卫队都出动了?”
那人有些胆小的道“回公主的话,乾元宫里闹翻了天,武将军杀了辰国的使者,还要提刀去杀辰国四殿下,四殿下不堪受辱,跟王上闹翻了。”
“什么?武烈竟然这样大胆,他是要造反么!”婉柔大怒。
说完便转身朝着紫辰殿赶过去。
玉少邪三人隔了老远便看到紫辰殿的方向红光漫天,心中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