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封印堕落红莲!”见玄殇已然撑到了极限,玉少邪心焦之余也免不了心疼,语气也不自觉的严厉起来。
可引魂幡虽然强悍,但此时的那摩也不容小觑,只要一刻没有将他收进引魂幡中,她一刻便不能大意,否则一切的努力都会白费。于是,她咬着牙摇了摇头,神情异常的坚毅。
堕落红莲的作用已经尽数发挥出来,在幻象的诱导下,那摩并没有反抗,但也并没有如同他们所预料的那样会被引魂幡轻易的收入其中。
一旁的朱雀看似淡定,手指却暗暗收紧,指尖掐入了掌心之中。
引魂幡蕴含的是神之力,他与玄凌如今都不曾归位,自然也不能为神器加持法力,而且那摩本就警觉性极高,若贸然催动引魂幡,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想到这里,朱雀将目光投到了神情清冷的玉少邪身上。
大约是感受到他的注视,玉少邪也侧过脸来看他,两人视线相撞,玉少邪瞬间便心领神会,大致明白了朱雀的意思。
他悄无声息的转移到引魂幡之后,抬手捏诀,一道纯正的神之力便不紧不慢的灌入到引魂幡之中。
引魂幡是极具灵性的神器,一感受到这充沛的神之力,便像是振奋了精神一般,散发出来的光芒越发的强盛。
那摩不自觉的加快步子朝着引魂幡走了过来,整个人都被引魂幡散发出来的光芒笼罩其中,眼看着就要被吸引去。
谁知突然他眼眸大睁,眼中迷雾尽散,整个人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一看到自己已然快要重蹈当年覆辙,遂大惊失色,连忙运气双手合十而后掌心向外一推,霸道而阴损的力量自他掌心涌出,如同决堤的潮水。
玉少邪自然不会与之硬碰硬,遂移形换影潜到玄殇身后,做好准备迎接那摩接下来的攻击。
朱雀与玄凌玄冽三人虽然躲得也快,到底还是受到了煞气的冲撞,朱雀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一口血气喷涌而出,反观玄凌与玄冽脸色皆泛着苍白,可却生生忍住了。
反观那立在半空的引魂幡便没那么好运了,玉少邪的神之力撤走得十分果决,而那摩这一招几乎用了全力,引魂幡散发出来的光芒骤然消散,最后化作巴掌大的小旗子飘落在地上,再也没有半分灵气。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谁也没有想到局面会来个大逆转,那摩分明已经沉沦在幻象之中,怎么会骤然醒过来?
“斩风刀与引魂幡皆已毁在我手里,我看你们还能指望用什么东西来对付我。”那摩冷笑连连。
玄殇看着地上躺着的斩风刀与引魂幡,神情有些复杂。他怕是早就计划好了,若带不走神器,便将其毁去吧!
那摩又将视线投到脸色堪比身上白衣的玄殇身上“你委实不该用这样的手段来迷惑我,你在利用我对你的最后一点纵容来伤害我。”
玄殇用堕落红莲诱使他走向灭亡的举动着实激怒了他,也让他心中生出几分落寞与难受起来,而这滔天的怒意,迫使他摒除了最后的人性,将目标对准了玄殇。
她知道,如果他们所有人都在劫难逃,她便是下一个。
玉少邪的手搭在她肩上,她回过头望着他如同玉石雕塑般美好的脸孔,纵然即将面对一场生死劫难,却感到无比的心安。
他的双瞳依旧美得近乎不祥,薄唇微微勾起,那浅淡的笑意能暖到她的心底。
“有我在,无须害怕什么。”
她点头,将喉中的腥甜咽下“我何曾怕过什么?只是,你不许事事挡在我前头。”
“傻丫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该护着你。”玉少邪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青丝,宠溺的道。
看到这一幕,那摩微眯起双眼,即便摒除了人性,可那一丝残存的意念却让他难以接受他们二人的浓情蜜意。
这一夜过得很漫长,但若按时辰来算,却也到了辰时,天早该大亮了。兴许是杀气冲天的缘故,此时小夜楼方圆数十里的范围皆是阴沉沉昏暗暗的一片,周围的草木也在不自觉的颤动着,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玄殇等人戒备的紧盯着那摩不放,生怕他有什么举动,谁知他竟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在众人的视线中慢慢消失在空气之中,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怎么回事,他怎么一声不响就消失了!”玄冽难以置信的跑到那摩站立的地方环顾四周,左看右看。
玄凌眉心紧皱“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就此罢休,一定有什么阴谋。”
不管有什么阴谋,此时的玄殇也顾不了那许多,胸口处的痛楚蔓延了全身,原本被她强行咽下去的血气不受控制的喷了出来。
一时间血雾弥漫,她的长发被风扬起,丝丝缕缕拂过脸颊,白衣翩跹,纵然凄美却令人无心欣赏。
玉少邪将她难以支撑的身躯搂在怀中,心揪成了一团。
这丫头,太过倔强太过逞强,终究还是伤了自己。朱雀不过被煞气冲撞便吐了血,她耗尽真力,又险些被堕落红莲反噬反而若无其事,起初他也觉得奇怪,心里却到底有些不安,此时见她这般,方才明白过来,她竟是怕他担心,才打落牙齿和血吞。
薄唇抿出严酷而锐利的弧度,眼底的光芒也变得幽深而冷冽起来,他的脸上如同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寒霜,叫人看着觉得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