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以悲悯的神情看着那摩,再也没有话想要同他说。
“你以为心蛊能够要了我的命么?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抵抗它的办法,虽然没有完全奏效,但好歹有些用处。”
只听见啪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扯断了一般,那摩再次直起身子,抹去唇边的一抹血迹,轻蔑又阴冷的盯着宛若断线风筝一般飘落在地的阿夏。
“我原本存着一分仁慈,没有强行将心蛊驱逐,我欠了你的,所以并不想害死你,可这是你自找的!”
原来当初那摩成了阿夏的鬼夫后,阿夏便为他种下了心蛊,让两人的灵魂被其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一来方便她时不时的渡一些功力给他,而来也好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心蛊便是她对他最后的约束,只可惜这最后的约束都已经不奏效了,反而把自己给搭了进去,这大概就是命吧。
云姬娘娘曾承诺她,只要她坚守饿鬼道五百年,且潜心修炼,五百年期满便可飞升成神,四百九十九年已经过去了,这一年便是最后一年,可她却在今日将先前所有的努力都断送了。
阿夏望着那摩,反而觉得无比的轻松,虽然功亏一篑,但她竟一点也不后悔,再有一次,她还是会这样选择。
玄殇很替她惋惜,只是现在的她尚且自顾不暇了,除了惋惜再也做不了什么。
只见阿夏奋力的起身,自小夜楼飘了出来,径自跑到玄殇身边,她的身躯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消散。
旁人不知阿夏与玄殇说了什么,片刻后却见她眼中淌下血泪,竟然微笑着任由自己一点点的消失在空气中。
玄殇听得很清楚,她对她说“死亡当真是最好的解脱。”
阿夏的意思很明显,不论是对她自己来说还是对那摩来说,那都是唯一的办法。
玄殇咬牙,催动着力量,迫使元神之中凤鸢最后的意念苏醒,她知道此时的那摩不仅流失了一部分功力,且受了创伤,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将他除掉,日后怕是更加困难,所以她便是以命相搏。
玉少邪心知她的举动,感受到凤鸢的苏醒,沉睡在他的元神之中的龙吟也跟着苏醒,两人竟在这一刻达到心灵感应。
玄殇睁开眼看他,眸光中带着深切的温柔与眷恋,像是在同他告别。
玉少邪说不出话来,只是摇了摇头,似乎在乞求她不要这样做。
玄殇笑了一下,有些无奈有些悲伤。
她曾偷偷的将《神器启示录》的残篇集齐,虽然当时并未能参悟其中的深意,但走到今时今日,她渐渐也明白了。
启示录中所含的大意,总结出来也不过是舍得二字。
万事万物都有它存在的意义,神器再宝贵,终究也有属于它们的归宿。
斩风刀与引魂幡再次绽放出光芒,这让那摩感到无比的诧异,明明已经成为废物的神器,怎么会……他开始有些不安。
玄殇没有给他逃跑与反击的机会,黑暗中她的脸白得看不到一丝血色,鬓边的白花在风中跌落下来,她的衣衫与黑发凄厉的翻飞着。
她的双手,飞快的结着手印,最后一阵强悍的金光自她掌心涌出,一只金色的凤凰朝着那摩飞掠而去,发出一阵嘶鸣,天地色变,金凤尾后竟牵动了雷霆闪电,那摩措手不及。
这正是凤唳九霄与九天雷动,光是这两式他便难以招架了,此时玄殇又看准时机,引发了涅槃,以极快的速度闪身来到那摩跟前。
一声巨响后,大火在地上蔓延,狂风大作,雷霆滚滚,烟雾散去之后却再也看不到那摩与玄殇二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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