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曦、魏延二人不由大骇。他们二人根本没有趁手的兵器,而对方拿的却是神兵利器。刚才还不觉得赵云的这把长枪有什么特别之处,此刻他竟然能以神枪引来雷电,这架还怎么打啊。二人对视一眼,均飞快地朝两旁跃开,试图避开这惊天一枪。
危急关头,一名皓首童颜的老人忽然从天而降,大喝道:“子龙住手!”赵云一惊,募然从酣斗中清醒过来,遍布全身的凌厉杀气迅速消散。意识到可能要闯祸了,他勉强将攻势朝下一压。然而,攻出的紫电仅仅略向下偏移少许,依然飞速斩向欧阳曦等二人的双足。
赵云不由一跺脚,暗骂自己:“今天伤的要是独臂师伯座下的两个师兄弟,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啊。为什么师父一再叮嘱习武之人要注重修身养气,自己却总是毫不上心呢?现在眼看酿成大错,这却如何是好?”
欧阳曦和魏延力气用尽,也无法脱离电芒的攻势,都不由暗叹:“技不如人,恐将落得双腿残废的结果。”
电光火石之间,两股大力猛然朝二人拂来,二人大喜,借着这一拂之力,终于大体脱离了电芒的火力范围。饶是如此,“嗤”的一声轻响,二人各有一侧裤腿仍然被灼穿。弯腰检视,幸好只是一点皮外伤,不过这裤子破了,可得缝补或换条新的了。
二人经此一劫,都感到自己远不是赵云的对手,便绝了与赵云比试之念,均心道:“如此身手,恐怕放眼天下,亦难寻匹敌之人,可笑我等竟然试图与之颉颃。这赵云乃是武学天才,我等受资质所限,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达到他那样的高度,还不如在自己擅长的兵法谋略等领域多下点功夫。”
赵云尴尬地嗫嚅着,正不知如何开口,看到赵云施展出神妙枪法的童顽却志得意满,对飘落一旁的老者略一为礼,便洋洋得意地说:“主人,这两位就是独臂老鬼——哦不,是独臂先生的两位高足,没想到他们两个如此不济,差点做了子龙的枪下亡魂。就这么点武艺,也好意思喊打喊杀,看来独臂先生择徒非人啊。”说罢,他还摇头晃脑地捻须嘲笑着。
童渊见老顽童居然如此不知轻重地嘲讽两位师侄,暗叹这老仆毕竟难登大雅之堂,却也不便加以责怪,只得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休得胡言,却朝赵云低叱道:“子龙,晚饭后到书房来见我。”
赵云自知难逃一顿责罚,忙躬身拱手道:“是。”
欧阳曦和魏延二人虽然习武已久,但刚才差点负伤,加上旅途劳顿、人困马乏,都显得面色苍白,有些萎靡不振。二人知道刚刚救下他们的就是童渊,自然强打精神上前拜见:“小侄欧阳曦(魏延)拜见师叔,多谢师叔搭救,恭祝师叔华诞愉快。”
童渊见在自己的地盘上差点伤了两个师侄,大感失礼,充满歉意地扶起两位师侄,亲切地说:“孩子们快起来。都长这么大了,我师兄这些年可好?“
二人忙答道:“家师很好,这些年一直在匡庐山中晴耕雨读,闲暇便教我们兄弟二人习文弄武,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听到尊敬的师兄一切安好,童渊老怀大开,一左一右挽起欧阳曦和魏延,亲切地说:“两位师侄,到了我临渊谷中不要拘束,就当是自己家就好了。走这么远的路累坏了吧,走,我带你们去寒舍用些酒饭。”
走了两步,童渊有些不满地斥道:“子龙,楞在那里干嘛,还不快去把你师兄弟的马匹牵到马厩去。对了,顽老,你哪儿不是还有瓶秘制的百花玉露丸么,还不快去拿过来给两个孩子外敷内服。”
赵云忙应声牵马去了。童顽自觉理亏,也慢吞吞地朝他收藏丹药的石屋走去,口中犹自嘟哝道:“得了,好不容易炼制出的灵丹妙药又得贡献出来了,真是该当欠这两个娃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