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如同半空中凭空砸下百条银亮闪电,最先接触敌军的百来号人同时施展由‘方之戟’演变出来的‘狂刀式’,借助马匹的冲力,脚踩马镫的爆发力,发出了这一式无可睥睨的群体攻击。
可怜前面那些被同伴挤的无法动弹的士兵,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石破天惊的攻击砍成两断。
这用人肉堆积起来的防线,立刻多出一个缺口。如此反覆几次,就这么几息的时间,狂狮军硬是靠着它强大的突破能力,冲出了最后的防线。
胜负已定!
李傕在万炜第一个冲出来的时候,就立即拍马调头就走。这动作,就好像事先演练过几百次一般,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拖沓,直叫万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拖着帅旗飞奔而去。
“操你个祖宗十八代!”万炜在后面痛骂。
但帅旗一动,全军皆动。帅旗后退,全军溃败。
前一刻还在拼命的大军,在看到帅旗后退后,立刻便的茫然不知所措。而吕布自然不会放弃这讨债的时刻,兴奋的大喝道:“李傕已败,追杀败兵!”全军士气大振,轰然应命,争先恐后的朝那些心神不稳的敌人杀去。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失去指挥,失去斗志的西凉骑兵全线溃败。
“他娘的!杀,给我杀!”连平日文雅的赵云也杀红了眼,大骂粗话,带着剩下的扶风骑兵疯子一样的衔尾追杀。
吕布更是亲帅飞熊军追杀五十里,斩首4000绩,直杀到牛辅5万大军前面300步才从容调头回撤。
是役。
战斗历时两个时辰。阵战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分胜负,而此后一个半时辰倒是在吕布的疯狂追杀下度过。
战绩方面,吕布一方共出动骑兵7600骑,斩首9000余绩,其中斩获偏将军1名,裨将军3名,校尉9名,督伯以下士官*人。而其损失也不可谓不大,单按数目来算,战斗减员几乎过半:飞熊军损失500余人,扶风骑军3200人战后仅存103骑,倒是作为最后杀手锏的狂狮军,依靠身上狮灵甲的防御,一战下来竟只伤了7人,无人阵亡。直叫成廉等人双眼发亮地盯着那狮灵甲一阵流口水,若不是万炜实在惹不起,恐怕早就扑上去抢劫了。
而吕布也开始打吴修的主意,考虑准备回去后找吴修锻造飞熊军的熊灵甲。
另一方面,李傕出动的四个满编制骑军,到最后凄凉到仅仅剩下1000来骑安全回到了大营。名震天下的西凉骑军也因此一役大伤元气,直到几年之后,再次对阵吕布也没回复过来。反倒又一次叫吕布创造了以少胜多的辉煌战绩。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战后,吕布一剑砍下那个此时方才现身的渭南城守备的脑袋,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渭南城,占据了战场的主动。而牛辅无奈之下只能在城外六十里处下寨,伐木制造据马等物,防止吕布骑兵的突袭。
待魏续,郝萌带步兵运载物资粮草赶到,立刻调集城中守备兵马,征召壮年男丁,烧油堆石,防守城池。
接着几天,两军各有数次交锋,互探虚实,每次皆被吕布诸将帅军击退。详情且略过不提。
直到了第四日,北门来人,手持高顺秘报进见吕布。温侯展信看了,却是高顺张辽一军见敌军疏于北面防守,乃沿河突进,迂回至后方干枯的河堤处隐蔽。乃约定今日三更杀入后方,点火为号,好叫温侯领兵杀出,前后夹击以破敌军。
吕布颔首道:“如此,必能破敌!”乃下令调曹性领一裨(1600)步兵,裹同渭南原守军与民夫守卫城墙,每隔两个时辰换旗号以惑敌军。其余兵马皆饱食枕戈而眠,养精蓄锐,待午夜过后再起身备战。
诸将领命去了,到了午夜时分,天公做美,远处慢慢飘来几朵大乌云,将漫天的星月都遮了去。各部兵马准时起身,到东门街道集合,每人又给一个肉饼补充体力。个个细嚼慢咽,生怕嚼的快了,发出声音来,也许就让敌方斥候听了进去,功亏一篑。
万炜提着大饼,愁眉苦脸地走到吕布面前,指着自己的狮灵甲,轻声道:“大哥,这可怎么办?”吕布视之,却是那狮灵甲胸前那头灵狮竟发着淡淡的金光,在黑夜很是显眼。失笑道:“甚是漂亮。”万炜郁闷,道:“大哥莫要取笑拉。总不能让我光着身子出战吧?”吕布用力拍了拍万炜的胸膛,道:“叫人就地征用布帛,立刻做成长袍,穿上去。长袍虽有些碍手,却也比暴露目标要强一些。”万炜点头答应了,咕囔着‘狮子太嚣张。’‘要是穿出去泡MM就好了’这些无关紧要的话,走去叫人做衣服去了。
过了一阵,眼见沙漏快到时间。渭南城东门缓缓放下,吕布万炜引着成廉、赵云、陆鑫三将带了所有骑兵衔枚裹蹄先行,后面魏续诸将引着步兵小跑尾随。也不打火把,就这么静悄悄的融入那无边的黑暗,朝牛辅军营地行去。
相比那生死一线的战场,这种黑暗而又安静的环境更叫人产生一种未知的恐惧,谁知道你去掏人老窝的时候,中途有没有一支军队埋伏着,就等你这螳螂上钩?
万炜的心情,可是紧张透了!
不过行军之间不能说话,万炜也只能把手贴在马颈上,感受马儿的热量来驱散心中孤独.又过了一阵,马队方向忽然变化,转到个有树的山包后面,全军隐蔽了起来。
吕布自到山顶,登高而望远.等待信号。
三更。
前方十里处忽然出现几处红点。
吕布大喜,低声下令道:“传令!上马,出击!尽量不要发出声响。”左右传令兵猫身回跑,将命令传下。不到一刻钟的时间,4000骑已经集结完毕。此时,前方星火已成燎原之势,将半个黑夜都照的红彤彤的,李傕营寨更是如白昼一般清晰可见。无数黑点在火光下四处逃闯。
谁都看的出突逢火攻,李傕大军乱像已显。
而飞熊军要做的,就是给这支5万人的大军一记重拳,断绝其翻盘的可能!
清冷的大戟,带着火红的烈火战气狠狠地劈在大营寨门之上,那由原圆木麻绳编扎而成的木门经受不住吕布那非人的力量,被肆虐的方天画戟绞成碎片,飞出丈许。
里边,惊恐而带着几分茫然的李傕士兵提着注满水的容器,呆呆地看着从正门冒出来的骑士。其中一督伯傻道:“不是说后方偷袭么?”此话落音,周围人这才反应过来,撇了手中物件,抱头就逃,口中大喊着:“敌袭,前方敌袭!”
万炜嘿笑了一声,不屑道:“这话不是方才哨岗发现我们时候就开始叫了么?”他自然明白,这是因为军心已乱,下命不达造成的,因此也不等别人回话,一把将斗篷扯飞,露出里边金黄的狮灵甲,提着赤血戟开始挑营杀人。陆鑫见了,连忙招呼狂狮军上前护着左右,一齐冲杀。正杀间,正遇着牛辅部将胡赤儿拎着一杆重矛带兵来援。万炜瞧的真实,大喝道:“贼将哪里去!万炜在此。”
那胡赤儿闷声回道:“老子胡赤儿便是,小娃儿乖乖的不回家喝奶,来此做甚!”
万炜气结,暗道这老小子也和陆鑫一个模样,长的憨头憨脑的,哪知道嘴巴一点都不干净。万炜一点不含糊地暴发战气,血浆和烈火搅拌而成的战气粘稠地在他身边游走,赤血戟仿佛收到什么刺激般,戟身青绿的仙阵脉络突兀地显现出来,透过战气看去,倒显的几分诡异。万炜瞧准时机,抬手朝胡赤儿心坎就是一戟。
胡赤儿脸色大变,要知他武艺不济,却是天赋异禀,双手有千百斤力气,实乃牛辅亲卫的头领,哪想到自己如此背运,竟然就这么撞到超一流武将!
但此时形势已经不容许他退缩,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暴喝一声壮壮胆气,胡赤儿拿矛当棍使,也不管万炜一戟刺来,就这么一棍朝万炜脑袋挥去。其声势之猛,叫万炜脸色也是一变,没想到对方竟勇猛如斯,一上来就是拼命之举,无奈之下,只能变招斜挡。
重矛狠狠的抽在赤血戟上,发出震天般的巨响。重矛被高高弹起,而万炜大戟险些脱手。胡赤儿眼见自己全力一击竟没讨得好处,心中大惊,不待回气,再次大喝,巨起全身力量抓着重矛狂砸而下。
万炜冷哼一声:“比力气,老子还怕你不成?”但未及出招,旁边金芒一闪,陆鑫已经挥着金背大刀,替万炜挡下这一击。身为亲卫主骑,他可不愿意自己的主公陷入危险之中。再说,这可不是阵战中的单挑,而是千万人的战争。
同时闷哼一声,巨大的冲力传来,两人上身向后倒去。
陆鑫脚上一勾马镫,很快就恢复过来。而胡赤儿连带马鞍都被劈歪,东摇西晃的好不狼狈。万炜乘机一戟砍断其左腿,胡赤儿惨叫一声栽倒下来,未及地,已经被陆鑫在空中一刀砍做两段,结果了性命。胡叙大喊一声,挥军杀散牛辅援兵。
如此一来,牛辅军反击的苗头未起,就被狂狮军生生掐断,不但战局没有丝毫改观,反倒陪上一员猛将性命。
而飞熊军更是蛮横,3600骑只排前后两排,以这种没有纵深,但极为适时的阵型辗砸过去。就如同一根木棍横着扫平沙滩般,这种接触面极广的扫荡给李傕大军造成了大面积的混乱。大多数敌军根本就是打心眼里被周围的混乱吓昏了头,抬眼看到威风凛凛的飞熊军手持大戟冲杀过来,一点反抗都没有的抱头就跑。
“后退,后退集结。”一个督伯在乱军中高喊着。
“集结?结你个屁!”一群士兵气急败坏地喊着:“退到哪?嗯?告诉我,哪里没有敌军?”
督伯呆住了,随即大吼起来:“TMD,命令呢?该死的命令是什么?我们该做什么?”
没人回答,越来越多的士兵加入了后退的行列,这些败兵一方面带动了其他没有收到指挥命令的散兵一齐逃跑,另一方面倒把后方几个稍微组织准备阻击的几个小兵团给冲散。
而当魏续的步兵军也投入战争后,大局已定。士兵在诸将的带领下分成几路,绞杀敌军.而吕布带领骑兵不断的前进,屠杀,只杀到与后背冲杀的张辽军汇合才告一段落。
这加起来不过万余的部队,就这么把5万大军的大营给凿穿了。
而直至此时,也不见牛辅等核心将领出面组织抵抗。
吕布眉头一皱,喝令道:“赵云,成廉,你两带飞熊军杀出营寨,追杀败兵。张辽,嗯,不,二弟,你带狂狮和步兵清扫战场。”众将领命去了,吕布乃问张辽道:“伏义呢?我怎么没看到陷阵营的人?”
张辽行了军礼,这才把前几日的事情一一道来。
却说高顺张辽两将带了4100步兵在刚到新丰县就奉命趁夜出北门,沿河急行。于黎明前抵达渭南城东北渭水旁,整个白天便隐蔽在干凅的河堤下休息。
等到下午收到李傕帅过万西凉骑军来抢渭南城的情报,张辽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道:“伏义将军,我军寡于敌,不可再失要地,不若此时趁李傕不备,从侧面杀出,却敌以保渭南。”
高顺摇头道:“不可。”
张辽急道:“如何不可?难道我等要牢做于此,空看李傕抢了坚城?”
望着张辽年轻的脸上那冲动眼神,高顺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平静地道:“其一,此间到渭南中途并无险地,可伏众腰击李傕骑兵。其二,渭南城位于新丰,华阴两地正中,主公既然看到了渭南的重要,将决战地点设在城东平地,让我等提早隐伏于此,又怎会放弃争城?吾料主公定有对策。其三,文远莫要贪近利而忘远功,忽略了此次伏兵真正的目的。”
张辽回味良久,整容做辑,道:“谨受教,文远唐突了。”
“还有。”高顺又伸出一根手指道:“对阵之上,主公乃是无双的!”
待到了晚间,果然传来战报:吕布大破李傕大军,斩首无数。张辽对高顺更是信服。
之后两日,全军日受暴晒,夜受蚊虫,吃的是携带的干粮,喝的是河中污水,甚至连出恭都就地解决,全军将士苦不堪言。但高顺掌兵极严,本部陷阵营自是无人出声,而原何枫一部久安于扶风,中间或有怨言,违令之事,高顺乃下令收其罪众11人一并处斩,并将人头传看,号令全军。
如此雷霆手段,立刻震住了扶风部众。整个河岸无一丝声响,安静的连鸟儿都吓不走。且李傕大军不知处于什么原因,竟对渭水一方向未有一丝防备。
高顺起先还谨慎下令再探,谨防陷阱埋伏。可是在一波又一波探子回报,都没发现任何敌人踪迹时,高顺也不在深究原因。
下令:沿河突进,迂回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