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明洪那小子没跟你说吗?”
“明洪?范天师?”李枭想起那位天生灵目,用自己最后的命元窥视到焉儿体质的老人。“前辈认识范天师?”
“岂止认识,他的推演测命之术都是我教的。”
“是吗?他死了。”李枭黯淡地道。
“这我知道,好了先别扯淡,手拿来让我看个清楚!”老者火急火燎地拽过李枭的手掌,眯起眼睛端详起来。李枭虽然恢复了一些,但反噬还在持续,浑身酸软无力,只能任由他摆布。
环顾四周,周围是土灰色的石壁,镶嵌着蓝晶色的奇怪灵石。让他在意的是,这个房间的一面是数十根手臂粗的钢柱组成的墙,怎么都觉得像是牢房。
“这是什么地方?”
“月岚城收押重大罪人的雷狱。”老者吐露出这几个字,目光盯着李枭手掌,挪都没挪一下。
李枭心中咯噔一下,自己什么变成了罪人?只记得施展血奠礼赞后就失去了意识,后来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
忽然,老者皱了皱眉:“奇怪?真奇怪……你这命格……我居然看不懂,实在蹊跷,这世间竟然有这样的东西?”
李枭没说话,一副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青鳞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心中已被悲凉填满。先是秦心,后是青鳞,下一个难道会是焉儿吗?自己的死亡,也会给身边的人带去终结。孤老一生,指的就是这个吗?
沉默了很久,老者还是按奈不住了,急吼吼地道:“哎年轻人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就不问问我你的命格有何蹊跷?”
李枭头也不回,呆呆地望着地板,一语不发,他的思绪沉寂在了对她的回忆中,眼泪在滑落。
“年轻人哭哭啼啼的算什么样子?有什么烦恼跟我说说,别闷在肚子里发霉了。”
李枭看了他一眼,又撇过头去,不理睬他。老者只好耐着性子安慰道:“年轻人别哭了,大丈夫顶天立地,纵洒一腔热血也不落两行眼泪,不然这么一副窝囊的样子又怎么能去保护剩下的东西呢?”
“剩下的……”李枭回了神,想起了还在等着自己的焉儿和未完成的使命。
“人生是一条孤独的旅途。有失去才会懂珍惜,很多人或物都是生命中的过客,他们有自己的路,注定的命。回首往事,那份记忆不曾模糊,就是对他们最好的祭奠。就像我那老婆子,几十年前就先我一步走了,但是我不觉得遗憾,因为她风华正茂时的模样永远刻在了我的记忆里不会老去,毕竟她可是很爱漂亮的,变老这种事,对她来说还是太恐怖了,咯咯咯……”
虽是在笑,可老者眼眶里也开始泛出晶莹。李枭沉重的叹了口气,老者说得对,总是留恋一处风景是无法前行的。他擦了擦脸,道:“前辈,你老说命格命格的,那究竟是什么?”
“咯咯咯,年轻人终于愿意听了吗?既然你这么问了,我就告诉你。”老者清了清嗓子,道:“所谓命格,就是一生的概括,它由天定,难以逆转,除非一些集大气运的天子才能掌握。你看这个……”
老者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道:“这块石头的命格是静。静而定,定而安,安则永恒。把它放在这风不吹雨不淋的地方,过了一千年,它会改变吗?会消亡或诞生灵智吗?一万年呢?十万年呢?相信不用我说也知道。”
李枭点了点头,心中升起一个疑问,接过石头,攥紧了手掌,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石头裂开,化为细小的碎片。
“现在,它的命格被改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