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箭贯穿了大木盾,把几名盾牌兵硬生生射死。
咴咴咴……
魏延的战马中箭坠了下地。魏延慌忙跳下马,拿盾护住身体,急退而走。
几十名没盾牌的士兵见魏延也退了,慌忙再次后撤,望见城门外急奔而来的荆州兵,更加骇得心惊胆战,浑身战粟。许多人甚至低声唾骂魏延,骂他把兄弟们带到绝境中。
嘀哒咯落……
甘宁一马当先,飞驰而至,跑到魏延的旁边,猛然勒住了马。不过,他没有看魏延,只是紧张地盯着城外越来越近的荆州人马及城墙上的弓箭手,皱起眉头,脑子飞转地思索着是撤还是守。
魏延又惊又喜地道:“主公,你来了!”眼睛仍然紧着望着城外。
甘宁回脸望了望从后面赶来的五百名士兵,忽然眼角瞥见了一间粮油铺,店铺旁边还停着一辆没马的马车。
马车是只有一块大平板,平板四边加装了矮护栏板的那种。马车上装满了物品,用烂布遮盖着,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东西。
甘宁心中一动,急忙催马跑到马车旁,一戟挑起了烂布。他眼睛顿时大亮,只见马车上紧密地堆放着几十个青瓷瓦罐,从瓦罐油贰的盖子上看,一看就知道瓦罐内肯定装满了食油。
“快来帮忙,把盖子全打开。”甘宁大喜地喊道,以最快的速度跳了下马,把马车上连着绳索的曲木,套到马颈处。
带头冲到来的士兵,七手八脚地上前帮忙,有绑绳子的,有揭盖子的。
片刻功夫,马车与马便连接好了。
甘宁一手拎起一罐油,一手将烂布铺在罐子堆上面,将油泼洒在烂布上。一名醒目的士兵连忙拿出火石,点烧了烂布。短短一瞬,整辆马车便燃起了熊熊烈火。
几名士兵用枪头猛刺马,那马吃痛,长嘶一声,撤开四蹄,拖着火车,向着城门处狂奔而去。
城墙上的弓箭手大惊失色,纷纷站起,拈弓搭箭,射出飞蝗般的箭矢,射向那匹马。
拈弓搭箭准备射马脚的甘宁,见荆州弓箭手把那匹马射在了重伤,感激地笑了一下,偏转箭头,一箭射去。
嗖得一声。
“啊!”
一名荆州兵捂住眼睛,一头坠了落城下。
那匹马身中十多支箭,仍然拖着马车跑了一段距离,冲出了城门,一头把几骑带头冲入城门的荆州骑兵,撞跌了下护城河。人跌马翻,水花飞溅。
马车倾侧,一罐罐火油重重砸在木制的吊桥上,刹那间,吊桥燃起了熊熊烈火,片刻功夫,吊桥板也烧透了。
十多名跑上吊桥的骑兵争先恐后地退回岸上,碰撞中,又有几骑跌了下护城河中。
数千人马顿时被挡在烈火吊桥的前面。
城门内。
后面的甘兵陆续赶到,甘宁与魏延带领着士兵,分开三路,从城下及两端的城墙,向着城门顶那股荆州兵包围过去,在盾牌兵与弓箭手的相互配合下,迅速攻上前,歼灭了那股荆州兵。
歼灭完后。
士兵们迅速关上城门。此时吊桥也被烈火烧断了。
满脸血迹的甘宁,魏延斩杀完最后几个荆州兵,站在城上,才喘了几口气。
护城河外。
一名身披金甲的大将在侍卫们的簇拥下,昂然挺胸走到阵前,指着城上,厉声大骂:“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夺我城池?我劝你们快点束手就擒,否则我驱动大军,攻破城池,把你们斩尽杀绝!”
这名大将,正是荆州南郡竟陵太守,镇南大将军蔡瑁,字德珪。也是刘表的小舅子,深得刘表信任与重用。地位虽然比不上别驾从事等人,但实际权力却远远高于其他人。
此时,荆州返回的部队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地布满于城外,足有二万人之巨。
魏延竖起大拇指抹了抹鼻子,冷笑道:“夺了就夺了,还能怎么样?你尽管攻城吧!”嚣张地哈哈大笑。
“哼!大军攻城,你就死也要给我顶住!”甘宁严厉地看了一眼魏延,才转头望向城下。
魏延收敛住冷笑的表情,低头低声道:“在下明白。”偏着嘴,一脸郁闷不乐。
甘宁望了望大将身后的旗帜,见竖着一面“蔡”字大旗,抱拳拱手,提声道:“蔡将军,夺城,并非我的本意,但既然是我的人夺了,你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吧!”
蔡瑁大怒,大骂:“听你的口气,是不想归还城池了!”举起手,重得一挥,一字一顿:“攻城!”
二万大军,迅速调动。很快,便摆开一副即将攻城的阵势。那黑压压的阵势,已经把城上的甘兵们吓得脸色苍白,心惊胆颤。
甘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也慌乱了,凭自己这些人马,守城肯定不行的了,现在只能考虑如何安全地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