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左右望了望,靠近魏延,低声耳语道:“天下大乱,诸候并起。我欲占一方地盘,与诸候争斗。文长可有兴趣,领兵征战沙场,建功立业?我有能征善战的士兵二千余,战船八十多艘。我能给你的绝不是百人督的职位。”
魏延惊讶地望着甘宁,皱起眉头,沉思道:“刘表终归昏庸老迈,不足以成大事,这个甘宁,一看就知道是狠角色,但他究竟有多少实力呢?”
甘宁见魏延犹豫不决,笑道:“你不必急于答复,去看看的我人马再决定也行。”
“好!我跟你去看看。”魏延听了,倒爽快地答道。
三人继续饮酒畅谈,一直饮至傍晚。
小酒馆的客人渐渐多了,店内的六张桌子均坐了人。
一名相貌丑陋,粗布长衫,衣冠不整的青年,穿着一双破草鞋,迈着歪歪斜斜的步子,走入小酒馆内,望了一下店内,发现六张桌子均坐了人,于是挑了一张只有一个人坐的桌子,走了过去,正想拉椅子坐下。
那桌子的客人正吃着粟饼,看见丑陋青年要坐下来,猛地吐出口中的饼碎,“砰!”一拍桌子,怒骂道:“滚开,你坐在这里,我能吃得下么?店家赶走他啊!”别转脸,不愿看。
店内的客人们,全望了过去。
丑陋青年尴尬地愣住了,脸上窘得一阵红一阵白。迟疑了一会儿,才转身踉踉跄跄地走向店门外。
喝得有几分醉意的甘宁,望着丑陋青年的背影,心中怜悯道:“怪可怜的。”低头喝了一口酒,猛然醒悟那人有可能是庞统。连忙站起,快走数步,喊道:“先生,这边有座位啊!”
已经跨出门槛的丑陋青年一愣,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望着离座的甘宁,诧异道:“你叫我?”
甘宁又走前数步,摆手作请,客气道:“正是,请!我们不会介意的。”
丑陋青年心头一热,颇为感激地看了一眼甘宁,缓步走到甘宁的那张桌子,在空了酒杯的一边坐下。
吴懿,魏延奇怪地望着甘宁,但甘宁已开口邀请了别人,倒不好意表示不满,最多不看丑陋青年的脸就是了。
甘宁吩咐店家道:“取碗筷来,再来一坛酒,一盘羊肉。”坐回自已的坐位上。
店家很快便取来了碗筷,放到丑陋青年的面前。
甘宁给丑陋青年倒满了一碗酒,端起碗敬对方,爽朗道:“请!”
丑陋青年迟疑地端起酒碗,与甘宁碰了碰,喝了一大口,喊道:“好酒!”回味地舐了舐嘴角的酒水。
甘宁才抱拳一拱手,笑道:“在下甘宁,字兴霸,请问先生尊姓大名?”“庞统,字士元。”丑陋青年露出满嘴烂牙,笑道。
庞统,此时的名气并不大,仍有点儿朴钝,颍川司马徽给他封的“凤雏”号,还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学识与名声都未到巅峰之时,所以还没有那种认为自己是百里之才的心态与傲慢。还因相貌丑陋,感到自卑,低人一等。
不过,正因为他相貌丑陋,才使他发奋勤学的。从他幼年朴纯到成年学识渊博的经历。可以断定,他是那种属于后天勤奋成才的人,并非天生聪慧者。
甘宁将吴懿,魏延介绍给庞统认识,四人饮酒闲聊了半个时辰。
待庞统酒足饭饱。
甘宁很随意地试探道:“士元,在哪里高就呢?”偷偷留意着庞统的脸色。
庞统脸色微变,显然被甘宁说到了痛处,苦笑了一下,摇头道:“闲居在家。”
他曾借助司马徽的推荐信,求见襄阳郡与南阳郡的太守,可惜两位太守大人见他相貌丑陋,没交谈几句,便不耐烦地把他打发走了。
后来,他又到江东,求见孙坚,却连守门士卒也鄙视他,不给他通报。他苦等了大半天,无奈地返回襄阳城。
自此他便心灰意懒,终日借酒消愁,以致养成了酗酒的习惯。
“哦,闲居在家,就是说先生有空了,先生可否到我寨处做几天客呢?我想顺便请教先生的一些问题,若先生肯来,兴霸定当殷勤款待。”甘宁诚恳地说,暗暗朝魏延使了个眼色。
甘宁与庞统初次会面,当然不敢直接,冒昧地请别人当军师,或要对方认自己作主公什么的了。那样做,只会让别人反感,甚至拒绝交往。
邀请对方做客,则可以多沟通感情,增进彼此了解,感情好了。有事情,当然也好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