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甘宁,周仓率领二千余人的部队到达了夹石的城外,一里外的密林里。
甘宁在密林的边缘勒住了的卢白马,远远地向城上望去,顿时吃了一大惊,倍感痛心,只见城墙上早已换了袁军的旗帜,城头上守卫的也全是袁兵。不用问,是吴懿守不住城池,被袁兵攻占了。
“周仓,我先到石亭去,你率领兄弟们跟着。”甘宁忧心如焚地道,心骂道:“魏延,你死也要给我守得住石亭啊?守不住?皖城就玩完了。”
甘宁手上根本没多少兵力。吴懿兵败,估计是撤退到石亭,与魏延合兵一处,同守石亭。假如石亭失守,袁兵长驱直入,拿下皖城根本就不用半个时辰的功夫。
因为皖城的守军,大部分被甘宁调了出来。剩下的都是老弱残兵或新招的士卒,而且一员大将也没有,靠这些人守城,只怕被袁军一吼,就吓破胆了。苏飞,廖化在薪春郡,估计也是凶险万分,根本不可能抽身回到皖城防守。
周仓声若巨雷地道:“遵命!”
甘宁脸色难看到极点地点了下头,一手握着狼牙银枪,重重一拍马。的卢白马撒开四蹄,风驰电掣地向石亭飞驰而去。
十八名锦衣侍卫急忙拍马跟着。可惜他们的马匹根本跟不上的卢白马,没多久,就被甘宁甩远了。
周仓骑着马,率领二千余名士卒,朝石亭急匆匆地跑去。
半个时辰后。
甘宁骑着的卢白马,奔走如飞地转入一条直达石亭的大道。
忽然间,远处的密林里,一名身穿袁兵衣服的斥侯发现了甘宁,急忙纵马出林,拼命地挥鞭抽马,纵马跑去报信。
“难道他们正在攻打石亭?”甘宁心中焦急地嘀咕着,盯着斥侯,一咬牙,猛地一拍的卢白马,骤然加速追上去。追近了斥候,他猛地横枪一劈,一枪劈断了斥候的脖子,其头颅马球一般滚了下地。
前面的土坡上。
一名袁军的游骑,纵马冲下土坡,恰好望见甘宁斩杀斥侯,大惊失色,慌慌张张地勒转马头,拿刀起劲地拍打马屁股,催马跑上土坡。
甘宁见是军队外围警戒的游骑,更加肯定袁军正在攻打石亭了,用枪尾一拍的卢白马的屁股。
的卢白马仿佛明白主人的焦急,四蹄骤然加密,跑得离弦之箭似的,两边的林木飞速倒退。
甘宁只觉劲风扑脸,吹得脸上的皮肤也变形扭曲,耳朵里风声呼啸,身后的大红披风更被风拉扯得笔直笔直,猎猎作响。
眼见游骑就要奔上土坡,甘宁心知在土坡上便能望见袁军与石亭城池,心里大急,猛然执住狼牙银枪的中间,举起于脑后,拗腰向后,双眼盯着前面,瞄准游骑的背心,大喝一声道:“着!”使尽全身之力,奋力一掷,狼牙银枪脱手飞出,在空中微抖着,刮起的劲风,刮得横伸出的树枝上的枯叶也飘飞了出来。化作一道银光,飞闪而去。
唰的一声,狼牙银枪闪电般穿过了游骑的背心,继续前进,钉入了马头中。人与马瞬间断了气,两块烂肉似的,滚跌了下地,滚了一段距离才停下。离土坡顶还了一丈远左右。
甘宁猛吸了一口气,继续催马加速,临近死马时,敏捷地倾斜了身体,猛地伸手往地下一捞,捉实插住在马头的狼牙银枪,抽了出来,坐正身体,后握前管地握紧了枪。
此时,的卢白马从土坡顶飞跃而起,腾云驾雾地飞跃了二丈多远才落地。
飞跃上土坡顶上的一瞬间,甘宁赫然望见了五六十丈外,有数万大军,铁桶似地包围着石亭城池,正欲攻城。枪戟如林,人头似海,密若蚁聚。
不过,除了少数警戒的士卒外,绝大多数的将领兵卒都望向城墙上。几名警戒的士卒望见银甲红披风的甘宁,骑着一匹雄骏的白马,威风凛凛,宛若战神下凡,看得呆了,张大了嘴巴,愣住喊不出话来。
的卢白马一落地,撒开四蹄,疾似流星,飙射飞向大军阵后。几个呼吸间,已跑完了五六十丈的距离,突入军阵中,踩死,撞倒,撞死,撞飞了无数还没来得及转过身来的袁兵。
这时,警戒的士卒们才大声地叫喊起来,并敲响了锣鼓。
甘宁抖擞精神,握着枪杆中间,极速地舞起花枪,狼牙银枪刹时幻化出千支枪影,密不透风地包裹着甘宁,枪影触碰之下,袁兵们仿佛豆腐做的,一触,即倒,即爆,即死,即飞,即溅血。
甘宁一人一骑,如一根烧得通红的铬铁捅入蚂蚁群中,也似一把剪刀割开了袁军大阵,所过之处,断肢残臂,破刀烂剑,漫天飞舞……
袁军顿时阵脚大乱,互相践踏,大呼尖叫地躲避甘宁的冲击。
城池上。
魏延,吴懿及数千名倦容满脸,浑身血污,士气低落的士卒,望见甘宁单骑杀入袁军大阵中,杀得袁军落水流水。顿时兴奋得手舞足蹈,热血沸腾,挥动兵器或手臂,放开喉咙,为甘宁呐喊助威。心中恨不得飞下城去,跟甘宁一起疯狂斩杀袁兵。
擂鼓手们,也捋起袖子或干脆脱掉上衣,起劲地擂起战鼓来。旗手们也奋力地摇动着旗帜。
城下的大军阵中。
甘宁咬紧牙关,舞着花枪,抬头环视,望见了一面绣着“纪”字的帅旗,急忙拨转了马头,一夹马腹,向着帅旗下,风驰电掣地冲杀过去。
忽然间,一名虎体狼腰,身披铠甲,手握长柄大刀,满脸杀气的大将——陈兰,骑黄鬃马,从横里斜出,截住甘宁,爆喝一声:“大胆狂贼,看刀!”举起大刀,泰山压顶地猛砍向甘宁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