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心中虽害怕，却哈哈大笑起来。

“臭妖怪，你就会欺负我这种没修炼的普通人，算什么本事。哼，有胆子就等我练好了法术，咱们再一决高下！”

“明明是你答应当我徒弟又反悔，言而无信，我光明正大地惩罚你，有什么错？”

“哈哈，别说得好听。收徒弟是你情我愿的事，你明知我身体受束，无力还手，故意趁机下手。你想杀我，还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悉听尊便！”

少年一向心高气傲，听了这话，顿觉无趣，手上的劲明显松了下来，冷哼声道：“想用激将法让我放你了，没那么容易。不过，就这么杀了你也的确没意思。不如这样，咱们约定个时间决斗，如果你赢了，我任凭你处置，如果你输了，就乖乖地跪在地上给我磕头做我的徒弟。怎么样？”

宁天纳闷极了，疑惑地问：“你为什么一定要收我为徒？”

“一是因为你是赵不二和陆纤纤的儿子，特级降妖师的儿子能做我这妖怪的徒弟，不是很好玩吗？二是我觉得你境遇跟我差不多，我娘死了，你也一样。不过，你还是比我幸运。”

宁天听到第二个理由，差点没吐血，大声嚷道：“狗屁，我第一次听说死了老娘还叫幸运的，你是不是有病？”他从小受陆巧云的熏陶，温和有礼，极少骂人，这恐怕是他长这么大说得最狠的一句话了。

那少年却像没听见似的，也不生气，忧伤地道：“你娘死了，至少你还有报仇的希望，我明明知道是谁却没办法报仇，你不是比我更幸运？”他眼眸发亮，似乎想到痛苦的往事，连声音也变得颤抖。

宁天冷哼声，昂起头道：“都是借口！我气脉不通练不了法术，还努力想办法报仇，你明明有一身妖术却选择放弃。能怪谁？”

少年一阵苦笑，脸上惨无血色，幽幽地叹息了声，道：“不说了，你又不是我！”

宁天觉得这少年极怪，反复无常，有时性格像个孩子，性格直率，有时却似个饱经风霜的老者，口气沧桑。

少年顿了顿，又道：“我们比试法术，以三月为期，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你能打赢就行，以防你反悔，我们击掌为誓！”

“好！”宁天痛快地抬起手，朝他击了过去。刚碰上，掌心像被火烫了一下，疼得厉害，他慌然缩了回来，发现上面已留下了个血红色的燕印，惊问，“这是什么东西，你竟然暗算我？”

“我怕你说话不算话，到时候躲起来不见！这燕印上留有我的气息，不管你藏哪儿，我肯定会找出来。”少年挑了下嘴角，低头笑道，“好久没做过这么有意思的事了！肯定很好玩！”

宁天摸了摸掌手，没有异样，忍不住问：“既然要决斗，你总得报个名号给我吧？”

“嗯，我姓陆，叫扶溪。”少年扭头见他要开口，扬手阻止道，“我知道你叫宁天！”

“好，一言为定，再会！”宁天唯恐他反悔，扭头赶紧走。妖性多变，万一他反了悔就糟了。大仇未报，他可不想就这么白白的死掉。

约走了不少路，宁天见没人追来，暗松了口气。他觉得肚子很饿，坐下来想休息下，顺便吃个馒头垫垫肚子。

忽然，耳边传来树叶被踩碎的零落声。

他吓了一跳，以为那个叫扶溪的妖怪追过来了，警觉地站直身子，扭头一看，却发现两个模糊的身影，如鬼魅般缓缓地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