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郝永忠派人把钱光请到了县衙大堂。大堂里点燃着十来根巨大的蜡烛,照的整个屋子灯火通明,恍如白昼。大堂中间,早已摆开了酒席,十来个汉子围坐一堂。
“钱兄弟,来,快坐下。”郝永忠看到钱光进来热情的招呼钱光坐到他身边来。
“来,兄弟们,我给你们介绍一位新的兄弟,钱光钱兄弟,是本地的一条好汉。”钱光赶忙站起来向众人抱拳致意:“兄弟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大哥以后多多关照。”
郝永忠的手下反应不一,有的向钱光点头微笑,有点则是面无表情,还有脸上有一道刀疤更是“哼”了一声。
看到这种情境,郝永忠也是无可奈何,他手下的百户都是随他一路杀出来的弟兄,看到有新人加入过来不免有一种本能的排斥。
钱光有些尴尬地坐了下来。
那发出哼声的百户用手抚了下脸上的刀疤,道:“大哥,按说你提拔谁不提拔谁兄弟管不着,可是有随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好兄弟你不用,反而用一个新来乳臭未干的小孩做百户,兄弟我心里不舒服。”
郝永忠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阴沉,仰头喝下一碗酒,沉声道:“我就知道你高杰不服。不过我让钱兄弟当百户总有我的理由,能在我郝某人的刀下保持冷静的没几人,钱兄弟他能。可见他是有胆色的汉子。再说你高杰当初不也是直接就来当百户了吗。”
原来高杰是高闯王的本家侄子,在高闯王的手下做亲兵,后来立了些军功就被派到郝永忠的手下当百户,未尝没有牵制郝永忠的意思。
高杰怒道:“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能和我比。我在闯王麾下打过多少仗,立过多少军功。”
其他的百户相互对视着,面对这种情况不知如何插言,一个是顶头上司,一个是闯王的侄子,帮谁说话都不好。
郝永忠使劲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碟一震多高,菜水洒的满地都是。
“到底你是头领还是我是头领,我郝某人用谁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钱光冷眼看着这场因他而起的冲突,暗道这义军内部也是相互争斗的很呐。
那高杰面色通红还要争执时,他旁边一个面色白净的百户忙扯住了他,然后劝道:“头领用这新来的钱兄弟做百户自然有是有道理的,大家看钱兄弟模样俊俏,仪表人才。可见是有些本领的。”
这人虽然一副劝说的嘴脸,可话里话外的意思竟然是因为钱光长得俊俏才得以被郝永忠任命为百户,用意极为阴险。当下钱光气的脸色通红。
郝永忠右手使劲攥着面前的酒杯,由于用力过大手指的关节握的发白,酒杯发出咔咔的响声。
“高秀才,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郝永忠冷静了一下,沉声问道。
那高秀才不慌不忙的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道:“头领,我的意思是这钱光一表人才,肯定有些本事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就行了。”
他身边的高杰大声道:“就是这个意思。”然后转向钱光,“小子,有胆量的,咱俩比划一下。你要是赢了,老子二话没有,要是输了,就乖乖的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吧。”
话说道这个份上,郝永忠也无计可施。在军中当然是凭实力说话了,别人提出比武的要求,他没法表示反对,只好把目光投向钱光。
钱光没想到刚参加义军就引起了这么多人的敌意,不过这种情况下也不能示弱。又想起被残酷杀害的母亲,钱光眼里冒出了血光:“不就是比武吗,谁怕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