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前的山岗上,一个少年沐浴在温暖的晨曦中,一下一下,努力的刺着。
“吃饭了,光儿。”母亲李菊儿在院门口喊了起来。
又是野菜山药小米稀粥,钱光皱起了眉头,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家里实在是太穷了,秋收的粮食就那么一点点,有两袋子吧,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都很难说。
家里养了一只母鸡,每天下的蛋却不能吃,那是用来换盐的。每攒十多个鸡蛋,母亲都要拿到十来里的镇上换回盐巴等必须品。
这里的日子也太清贫了。得想个办法。
吃过饭后,钱光没有再练习枪法,也没去跑步练体力。而是拿了柴房的斧头,去了村后的老林子。
在老林子里,好容易找到一棵枯木,钱光费了半天劲砍下一大段干木头来,拖回了家里。
“你这干么呢?”正坐在屋门口缝补旧衣服的母亲见儿子忙碌着,问道。
“没啥。”钱光把木头放在院墙的阴影处,从厨房提了半桶水浇在木头上。
接下两天,钱光砍了好多的干木来放在咱家院里,并每天给木头浇水。他娘以为儿子玩呢,也没过问。
几天后,那些木头上竟然长出一簇一簇的木耳来。于是每天的饭里,就多了木耳这道菜。
旧社会的晚上很无聊,没有电视,没有娱乐。村民们一到天黑就睡觉,连灯都不点的。冬天的夜里很漫长,钱光和母亲躺在一个被窝里,无聊地想着心事。母亲早已酣然入梦,可钱光怎么也睡不着。
上一世的一个个情境映入脑海,恍然如梦。不知爸爸妈妈可好,没有了自己他们会如何的伤心难过。一串串泪珠从钱光脸颊流过,把被子浸湿一片。
屋角的蝈蝈不知疲倦的“唧唧,唧唧"叫着,钱光用被子蒙着头也难以抵挡那声音。
月亮从东边慢慢移到西方的天空,不知不觉中钱光酣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钱光跑完步,练过枪法,吃过早饭。就逮起蝈蝈来,夜里叫唤一夜的蝈蝈缩在墙根处,很好逮。逮了几只后,钱光不知如何对待这些蝈蝈,打死,太残忍了吧。放了,不行。
于是钱光去林子里折了好些荆条,编了几个漂亮的蝈蝈笼子,这都是在大学业余学的本事。编好后就把蝈蝈放了进去。
于是,钱光就找到了感兴趣的事。他家的屋檐下挂了许许多多的漂亮笼子,也成了村中一景。
母亲攒够了十几个鸡蛋,要去县城换盐巴了。钱光高兴地和母亲一起去,到这里好多天了,还没出过村子,也不知道那县城好玩不。
村里距栾川县城十五里,山路难走,要走上一个时辰。这些天天天锻炼身体,钱光的体力倒是很好,一点也感觉不到累。倒是他娘走几里就要歇歇喘口气。
坐在山道旁,钱光无聊地摆弄着蝈蝈笼子。
“光啊,这么远的路,你带这几个蝈蝈笼干吗啊?”他娘终于忍不住问道。
“呵呵,娘,说不定能卖钱呢,那城里的有钱人可能会喜欢。”想起看的电影电视里,那些纨绔子弟,玩鸟斗蛐蛐,说不定这蝈蝈能卖些钱呢。
娘摇了摇头,叹口气,很不理解。不过儿子喜欢也就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