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亡灵法师

墓穴三楼，小达伦眼前浮现了许多画面，他身临其境般看见：

很久很久以前，在帕米拉山脉，伴随着凛冽的风声和夏季白雪的飘落，一名蛮族小孩降生了。因此他被冠以霍尔·法斯特的名字，在蛮族语的意思就是“白霜”

于是，一名出生时的天降异兆，以白霜命名的蛮族少年开始了他传奇的一生。

那时候，大荒野上有好七个部落首领统治着这边广袤的土地。彼此间打得不可开交。这个吉兆似乎预示了这个少年的未来：孤军奋战的勇士、第一个位统一大荒野的君主。

随着年龄的增长，霍尔也显得越来越孔武有力，似乎那个预言就要实现了：霍尔的旗帜开始在大荒野上飘荡，而他的子民的生活也日渐繁荣起来。

紧接着，来自南方的第二帝国皇帝奥古斯丁，长驱直入加入了大荒野的战争。一位又一位的部落首领试图阻挡他的步伐，却一位又一位地向他匍匐屈膝或者葬送了性命。

最终，奥古斯丁的军团来到帕米拉山。奥古斯丁派出了使者劝降，可是霍尔拒绝放弃他领下子民的自由。深感畏惧的部落长老们弹劾了他，接受了第二帝国的枷锁。

他的土地、他的子民，甚至他的名声都被侵略者攫取了。随后的几年，霍尔成了大荒野不可被驯服的一种精神：他以一种绝不低头的姿态不间断地用敌人的血液沾染着双手。

他集结了那些同样坚守旧俗，渴望自由的人们，建立起来一个新的国度。他们在夜间偷袭侵略者和卖国贼，到了早上就遁走躲避追杀。但这么做似乎还不够：他们杀掉了一队帝国巡逻队或者驻军，似乎会有更多从温暖南方赶来的士兵填补这些空缺。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霍尔的部下们正在热气腾腾的篝火旁取暖。一个带着面罩、身披披风的步履蹒跚的身影来到他们身边。当部下们队陌生人报以嘲笑时，霍尔察觉到了什么，向陌生人招了招手。预示面罩在昏暗的火光下被解开了：这是一个可畏的先古女巫。她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她可以提供力量，但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随后他们签订了契约。

于是，霍尔的心脏、他的意志以及他的人性作为交易献祭给了那个女巫。从那时起，他就只是一个股无情的、没有悔恨的复仇意志。反抗军越发壮大，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的报复了。霍尔的眼中不时闪烁着冰冷的火焰，从黑曜石中反射过这样毫无感情的目光看来，他已经完全不再是他自己了。又过了两年，外来人都被驱逐出了大荒野。

但是这样的和平并不长久。一支更为庞大的军队再度集结，以更迅捷的速度、更强大的军力再度入侵了大荒野。仅仅半年，奥古斯丁的部下就层层包围了霍尔的堡垒，直到霍尔亲自出战。面对数以万计的敌人，他孤军奋战，伴随着他的只有正义之怒。入侵者纷纷倒在了他的燃烧着怒火的剑下，四散逃窜。然而当夜幕降临时，他也倒下了。来到他身前的帝国战士们声称，他的眼睛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澄澈。

他被安葬在事先准备好的，深埋在岩石里的墓穴中。他用最后的力气把剑交给他的部下，发下了誓言：继续战斗，当大荒野最终解放时，他会召回这柄剑，回归并再次领导他的子民。

于是他的生命、他的梦想和他的剑全部奉献给了他的子民。但当所有的血债都用鲜血偿还时，他将收回这一切。

小达伦在一脸震惊中听完上述的故事，于是他怀着崇敬的心情转向黑袍人，问道：“您就是霍尔大人，白霜君王?”

黑袍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放下头上的面罩，露出她那颗几乎皮包着骨头的消瘦脸庞。“不！我不是霍尔，但是我是和他签订契约，帮助他获得力量的人。”

小达伦看着骷髅模样的黑袍人，强压着心里的恐惧不解地问道，“强大的女巫阁下，那你召唤我来到此地是为了什么？”

“女巫吗？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是，不过我现在是侍奉死亡的信徒！”黑袍人沙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墓穴里回荡。

“死亡？您是一位亡灵法师？”尽管感受到黑袍人对于自己并没有恶意，但是小达伦身体依旧听不使唤般后退了两步。

“怎么在你心中亡灵法师都是邪恶的存在吗？”黑袍人饶有兴趣地问小达伦。

“我不知道，但是我听到过关于亡灵法师为了获得尸体研究亡灵法术四处投放瘟疫……”

“好吧，我承认亡灵法师中确实有这种家伙的存在，”黑袍人并没有否认而是继续说道，“但是无论哪种法术，它都只是力量的一种形式，如图战士手中的剑、弓手的弓，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关键是看运用这种力量的人，是邪恶还是善良！”

“您还没有说，召唤我过来是为什么？”

“年纪大了，太久没有和人聊天，难免就会这样东拉西扯了，”黑袍人说道，“在你们上山时，我发现你们与黑魔法师的战斗……我发现你具备成为法师的天赋，而且还是我们蛮族的血脉……”

“你想收我当弟子吗？”小达伦说道，“可我不太想成为亡灵法师！”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直到我生命即将到达尽头的时候……”黑袍人不以为意的说道，“不过现在不着急，等你想明白了，可以再来这里找我。”

原以为自己会被留在这个阴森的墓穴中的小达伦听到黑袍人的承诺，脸上也出现了微笑“谢谢您，我会铭记您的恩情。”

“这是我以前的魔法笔记，你可以用来参考。”黑袍人继续说道，“你可以离开大荒野，却南方求学，你应该走上魔法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