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剑九说的已经是小半个月前的事了,在坐的都是少年郎,骨子里天生就喜欢那些刀光剑影,打打杀杀的事情,所以,经狐剑九这么一提,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驼平安,都插嘴来了一句。
只见他伸手摸了摸脑袋,说道:“我怎么记得,宛城的对面不是燕国吗?怎么被凉人的部队围住了?”
柳宸但是或多或少知道些内幕,他想起那个倾盆暴雨下的小山村,还有那个凉国密谍巴图鲁,在联系之后发生的一些列事情,他心中也就大概知道,围攻宛城的到底是什么人了。
如今看来,这就是凉国设下的局,为的就是破坏长江分支水坝,水淹整个下游地区,那时,失去了所有补给线,再加上陈国政府不能及时做出反应,想要攻克一座已经变为孤城的宛城要塞,便不是难事了。
只是,这件事涉及到的东西未免太过离谱,柳宸至今还记得,那个李捕头曾再三强调过崔白,就这么放柳宸一行人走,等到这件事的风波彻底过去了,很可能会被有心人挖出来故意刁难。
只是,直到今日,柳宸也未见有何麻烦找上门,但他并没有抱着任何侥幸心理,他心中知道,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眼下的风平浪静,都是暴风雨前的晴天,若是真等麻烦找上门,那时,恐怕自己无法应付,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剑阁了。
剑阁与其他三个特殊机构,毕竟独立于陈国律法之外,而柳宸已经是剑阁的学生,想来应该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更何况,就是天塌了也是高个子先顶着,在柳宸的前面还有一个崔白。
“嘿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徐晓风见狐剑九与驼平安两个人说起这事,便摸了摸圆圆的肚子,故作神秘的笑道。
三人一拍脑袋,这才想起徐晓风的身份,他是谁,宁远侯的嫡子,如果天下有什么大变动的消息,作为宁远侯的子嗣,他是在座的各位之中,最有知情权的。
“你是宁远侯的长子,以你的身份想要打探到消息并不是难事,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狐剑九习惯性的摸系着腰间的剑柄,出声问道。
这时,柳宸也暗自发现,狐剑九似乎人走到哪里,剑便带到哪里,即便是和大家坐在同一张床上,他腰中依旧带着那把玄铁剑。
“咳咳…”徐晓风清了清嗓子,轻声道:“这腊肠吃咸了,嗓子有点干啊。”
驼平安可能是在场三人中,最有眼力劲的,他本就是家中的长子,自幼便承担起了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好替父母分担一些肩膀上的重担。
后来,他偶得机遇,遇到一奇人指点,打通灵窍,又被举荐到当地一处修行门派学习。他在哪里待了三年,三年里不但学会了如何用剑,如何运用体内的灵力,还学会了端茶送水,看人脸色。
不过此时,徐晓风当然是故意这么说,来找个乐子的,驼平安难得意会一次,起身给对方倒了一杯水,端到徐晓风身前,也学着徐晓风的怪声,拖着长呛道:“得咧,这位爷,请吧!”
这当然是属于年轻人之间的嘻嘻玩闹,并未有人当真,徐晓风故作大家之风,颇为夸张的甩了甩袖子,伸手就想接过那杯水。
可就在这时,屋子里突然闪过一抹寒芒,只见狐剑九那把凄寒无比的长剑,“刷”的一声出鞘,径直架在了徐晓风的脖子上,冰凉的剑身贴着徐晓风雪白圆圆的脖子,让后者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
“快说,别整些没用的!”狐剑九开口道,这一次,他语气平缓,眼神中也没有平常的那股子冷意,显然,他也想应景“配合”徐晓风一次,只是这一剑出的太快,即便没有杀机,也还是把徐晓风吓了个够呛。
柳宸见徐晓风脸上吃瘪的模样,顿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打趣道:“让你装清高,这下舒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