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徐嘉玥能感觉到陈苗很明显顿住，漫不经心的嘁了句，语气和缓下来，似乎要执迷不悟下去。在他们眼中，钱是唯一的目的，“不然呢？这是他们的命。” “那你的命呢？”徐嘉玥声音沙哑地嘶吼着，声道像是被撕扯一般，难以言说的疼痛感使得嗓音低沉下来，“像个蝼蚁一样在阴影处活着，这辈子苟延残喘？” 听到这里，陈苗也并不气恼，若无其事地一笑让徐嘉玥心凉了下来，她本想激怒陈苗，对方恼羞成怒后自己的逃跑几率也能大很多，但她似乎并不吃这一招。 “吃饭吧。你的伎俩对我不管用。”那些嘲讽且反感的话，陈苗早习以为常，她也只不过是那其间不起眼的一个，又何必过多在意，“我懒得墨迹，吃饱了就走。” 筷子轻挑起面条，即使香气扑鼻，徐嘉玥还是难以入口，脑中只要一想眼前这双手曾经做过什么，什么东西都有些难以下咽。 被捆绑在座椅上得徐嘉玥看起来并不知趣。 “好吧……”陈苗撅嘴，将碗放在桌上，眼神顿时冷冽起来，却也心平气和地安抚，“放心，很快，马上就好。” 伸手抓起水果刀，刀身泛着寒光，想到下一刻鲜血淋漓的画面，心里竟莫名酣畅起来，一抹笑意也不经意浮于脸庞。 咽了咽口水，徐嘉玥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只是觉着自己没能给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为什么自己没能一开始发现些端倪，为什么要让这些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倏地，徐嘉玥看到门口处闪过一个人影，陈苗也察觉到这一点，猛然转过身，被那高大的身影一个格挡回折，刀应声落地。 紧张的气氛随着陈苗的痛喊声而截止，男人速度极快，徐嘉玥尚未能看清，就已从腰间抽出一条绳子，将陈苗双手捆紧，踩着桌面绑在吊灯上。 “姜悬，是你吗？”徐嘉玥试探性地询问着，熟悉的身形很难不让徐嘉玥想到他。 “嗯。”开关被反复按了几次，但始终没有反应，姜悬打亮手机手电筒，强光略显温和，徐嘉玥看清男人高大的身影，这道身影却莫名变得模糊起来。 原来人在面临死亡前会是这样的状态。 徐嘉玥只知道自己在回想着还没能做完的事，已经还没来得及做的事。男人蹲下身子，给徐嘉玥解着绳结，动作轻缓到徐嘉玥心酸。 他是害怕勒疼到自己。 “饿吗？” 绳子从身上脱落，徐嘉玥却仍旧行动困难，手脚都已经发麻到不受控制，姜悬也不迟疑，俯身将徐嘉玥打横抱起。 “有点……”徐嘉玥头不自觉埋在姜悬怀里，此时才发觉全身乏力，久违的饥饿感强烈涌来，原来人在恐惧下真的会想很多。 两人就这样待着，姜悬的目光片刻不移地盯着徐嘉玥，徐嘉玥也权当做不知道，姜悬点了份外卖，二人就这样静静等着警方的到来。 姜悬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徐嘉玥，唯恐她再出什么事，徐嘉玥录口供时都侯在警局里。 “我真的没什么事……”徐嘉玥承认自己有时会不经意回想那件暗室里的情况，也会后怕，如果自己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但姜悬几乎形影不离地跟着她，甚至还帮她约了心理辅导。 面对徐嘉玥的抗议，男人当做视而不见，也不做论述，只是言简意赅的一个字，“嗯。” 对此，徐嘉玥也无可奈何，她拗不过姜悬，也只能照办。即使话少，一字一句件对她都是爱意，徐嘉玥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对得起这份饱含重量的爱意。 她怕自己配不上这份爱，也怕这份喜欢不能恒久。 “我到家了。”公寓楼下，徐嘉玥脚步顿住，整整一天，姜悬都未曾去过公司，徐嘉玥很担心姜父对他的态度，她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姜悬分毫。 他的傲气，要一直都在。 “那好，我回去了。”姜悬也没跟上去的想法，只是缓缓展开双臂，语气温软，“过来，让我抱抱你。” 他的话充满蛊惑力，徐嘉玥整个人都深深沉陷进去，无法自拔。 整个人落入姜悬宽厚的臂膀中，男人的体温一点点侵袭着她。渐渐地，徐嘉玥有些沉溺，似乎想要一直待在姜悬怀中，这种姿态也不知持续了多久。 “抱够了吗？”姜悬的声音微微发颤，徐嘉玥正疑惑，对方旋即解答了这个迷惑，“我腰酸了，这样的机会多的是。” 闻言，徐嘉玥也连忙松手，只见姜悬单手插着腰，这动作惹得徐嘉玥怪笑起来，好在背对着灯光，姜悬看不到她的表情。 目送着徐嘉玥走进楼中，姜悬才放心地转身。从口袋掏出手机，翻看半个小时前的未读短信。 悠缓的门铃声让姜盼整个人精神高度紧绷，这个时间段他想不到会有谁来找自己。而手里的文件还没能处理完，将一沓纸页胡乱塞到书架里，故作镇静的向着门铃处走去。 姜悬…… 极度的惶恐感一发不可收拾，姜盼站在原地踱步，持续不停歇的门铃声也正催促着他，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 即使姜悬查到了什么，他也要不遗余力让他脱层皮，反正自己早已身败名裂，而且也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姜悬陷害自己，虽然现在已经无济于事。 姜悬从一开始就没想给他留活路。 “你来做什么？” 姜悬冷哼一声，越过姜盼进入室内，站定在玄关处，缓缓转身，眼神深入得可怕，“你说呢？你做了什么事还需要我一一细数？” 他念在兄弟情面，并未给姜盼下死手，而对方却早已把自己视为死敌，每一步都想要置姜悬于死敌。 “我能做什么？”姜盼冷笑一声，从姜悬稍有愠色的情绪看，他的意图已经得到少许体现，“不过是以牙还牙了。” “所以你对女人下手？”姜悬猛地盯向他，眼神中充斥着怒气，仿佛下一秒就要让姜盼倒地。 “那我实在是想不到任何办法了。” 还没来得及抬头，拳头划过空气向着他砸来，大脑的第一意识是自己成功惹怒姜悬，自己的目的也算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