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你到底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斯内普一字一句又重复说了一遍，他盯着邓布利多，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什么来着？

——让两个一年级的小巫师面对有史以来最邪恶的黑巫师？

“这个老蜜蜂终于神志不清了吗？”

邓布利多看着斯内普狐疑地眼神，笑了笑，接着说道，“就连斯内普你也认为这过于离谱，看来伏地魔的确不会想到我有这样的计划了……？”

“什么计划，让两个一年级的小巫师去送死吗？邓布利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坚决不同意…………”

斯内普走了两步靠近邓布利多，尖锐的目光仿佛要刺透面前这个老头的大脑。

“斯内普，我已经说过了哈利和伏地魔之间自从那个夜晚之后，就有着你我不知道的紧密联系。而这种联系总有一天会导致哈利终将独自一个人面对伏地魔，面对一个卷土重来甚至比十一年前更将强大的伏地魔……那个时候无论你我都不太可能为他提供什么有用的帮助……”

“既然现在既然我们不太可能将伏地魔毁灭……那么还不如让哈利现在就开始尝试着面对伏地魔，这个无比虚弱的神秘人现在根本没法破除莉莉留给他身体上的保护咒……”

斯内普算是听明白邓布利多字里行间当中是什么意思了。

“你这是把他们做诱饵了吗？你疯了吗？有一个魔法石不是就足够当做诱饵了吗？”

“并不是诱饵，而是必然……西弗勒斯，你要明白哈利与伏地魔是预言当中命中注定的敌手，他是不可能逃离这个命中注定的事情的。而另一方面，万圣节那个夜晚，和现在奇洛诡异的举动，都代表着伏地魔早已注意到麦格芬·阿尔伯特这个天赋卓越的小巫师。……斯内普，不要说你没有察觉到奇洛对于这个小巫师与众不同的态度。”

“这两个小巫师已经被卷入这场与伏地魔争斗的漩涡当中了，趁着我们还能够尽量保证他们安全的时候，应该让他们做好面对坏局面的准备——有可能当伏地魔卷土重来的时候，未来的局面很有可能比十一年前的状况还要大坏几倍……毕竟我已经一天天老下去了……而伏地魔却……”

邓布利多组织着语言，尽量说服斯内普接受着自己的想法。

——毕竟现在只有他有这个想法，也有这个能力能够明白将来他们将会面对着是什么？而且除了自己，在霍格沃兹学校教授当中，斯内普是最适合保护这两个小家伙的人选，万一自己不在，或者出现意外，必须要使得斯内普了解状况，及时保护两个小家伙。

“邓布利多，你……”斯内普惊讶地看着这个被誉为英国近现代以来最伟大巫师的老人。

现在斯内普他才发觉面前的邓布利多他的那长长银白色的胡须虽然还是一样在月色当中闪闪发光，他的瞳孔之中还是闪耀着强大魔力的火花，对比着自己的记忆邓布利多比十年前衰老了许多，而且他的语气当中充满着疲惫。

是的，邓布利多也有可能会老。

斯内普现在才反应过来，邓布利多已经开始渐渐老去，当真的如同他所说的那样，黑魔王回来的时候，他还能够庇护这所学校，这些学生，以及哈利吗？

“真的，只能这样了吗？……可是这样也太危险了，哈利他们只是一个一年级的小巫师罢了！”

斯内普的声音变得软弱起来，他目光下移盯着脚尖——他的脚在地上摩擦着，划出一道道痕迹。

“雏鹰最终要学会飞翔的……哈利和麦格芬终有一天要面对自己的天空。”

“对于这两个小巫师来说，伏地魔终究不会放过他们的，现在有我们监视和保护下，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有史以来最为虚弱的伏地魔。”

“斯内普教授，这样的机会可不多……”邓布利多说。

斯内普张了张嘴，又然后闭住。

……他无话可说。

关于黑魔王卷土重来的这个想法，他与邓布利多倒是一致的。

斯内普十多年前在那些黑巫师当中听到过这样一个传言，黑魔王为了永生不死使用一个异常的邪恶的黑巫术，来保证了这一点，所以他能被打败，却无法被杀死。

即使人们侥幸用魔咒击中了黑魔王，也毫无用处，因为黑魔王本身就已经没有像人一样的人弱点了，他无法使用常规方式被杀死。

——想要屠龙，必须找到杀死巨龙的方法，不然终究是枉费精力。

但……他，还是觉得这样做，……让两个小巫师面对黑魔王这是不对，这不是他们这个年纪应该面对的。

这应该是他们这些成年巫师，这些霍格沃兹教授应该做的事情。

但同时他又觉得邓布利多无情冷酷的揭示了现实，他们现在甚至根本没有办法杀死——一个极度虚弱的黑魔王，而且也弄不明白黑魔王施展了什么样的魔咒才让自己无法死去的。

“邓布利多，有时候我觉得你甚至比黑魔王还要可怕……你脑袋当中到底在想什么？”

斯内普最后还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接受了邓布利多说法，但坚决不认可他的做法。

“呵！”邓布利多轻笑一声，“你真是太过于高看我了，当你活的够久的话，接触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情的话，你就能感受到这世界是有其规律的，如同魔法一样，人们的想法和意志终究在这个世界当中得到回应。而我只不过看是看到了其中的可能性……看到了更伟大利益，看到了人们生活在世界当中的想法和意志……”

“更伟大的利益？”

斯内普丝毫不相信这个看上去正义伟大却又空空泛泛的语言名词描述。

即使是相处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看不懂面前这个老蜜蜂，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虽然邓布利多让他接受将两个小巫师作为诱饵的想法，但是他还是不认可，他心中更是想要问一问，这个浑身像是从每一寸皮肤当中都透露着光芒的……伟大霍格沃兹校长，真的表里如一吗？

邓布利多他到底在镜子当中看到了什么，金钱，权力，名望，还是……

“邓布利多你曾经说过一个真的快乐满足的人，在这面魔镜当中是不会看到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东西，……而我认为世界上根本没有这种人！”

“……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作为‘人’总会有着无情无尽的欲望涌现出来。没有吃的时有个面包就会心满意足，但有了面包就会希望得到完美的爱情，有了爱情又会渴望权力，随即又转求名望，奢望青春不老……人们永远不会满足，或许只有没有欲望的，没有感情的人才在上面看不到任何东西……”

“邓布利多你真的有自己渴望的东西吗……你真的能从面前的这个厄里斯魔镜当中看到任何东西嘛？你说的那个看不见任何东西的人不是自己吗？”斯内普意有所指地说道。

“我……斯内普你猜错了，我从镜子当中看见了自己拿着一双厚厚的羊毛袜……”邓布利多笑了笑说道，像是没有听出来斯内普明里暗里无端揣测。

斯内普用一副你是骗傻子的眼神盯着邓布利多这个老蜜蜂，看着他脸上堆满了‘祥和’的笑容。

“人老了，就得穿双厚厚的袜子进行保暖……而另一方面袜子永远也不够穿。人们总是以为霍格沃兹学校的校长圣诞节礼物就应该是是一本厚厚的书籍。圣诞节来来去去，这么多年我一双袜子也没有收到。如果可能的话，西弗勒斯！圣诞节没有过去多久，你还可以送我一双袜子……实现一下一个老人这么多年以来的圣诞节心愿……”

斯内普是在是不想听这个老家伙在这里胡说八道下去了，不想说就是不说，这是把他当傻瓜或者一年级小巫师了吗？

——谁会相信这？

他最后看了一眼镜子当中

——年幼的自己和莉莉在兴高采烈地聊天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