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卢七的女儿卢月已经站在了舞台上,前头还有一个人,就轮到她了。
等待着总是无聊的,期间卢月常常抬头向站在三楼包间的父亲摆手,脸上堆满了笑。
可在低下头的一瞬间,那笑又荡然无存…
她至今也想不明白,世上为何会有那样的人,放着你情我愿做一对痴情夫妇不做,偏偏想去折那千百花枝。
即便她后知后觉,自己是被杨思宇给哄骗了,可她仍然放不下杨思宇,谁让他是自己真心喜欢的第一个男人呢?
尤其是听说杨思宇在街头被杀后,卢月心中滋味更是五味陈杂,伤心、愤恨、高兴等等情绪纠缠在一起,让她越来越分不清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唯一有一点能够确定的是,从前那个天真灿烂的小姑娘,已经死了。
她只是不忍看到父亲终日皱眉的模样,所以,她的释然和开心,都是装给父亲卢七看的。
正想着,舞台上的飞刀手投出手中飞刀,飞刀一如既往地命中了目标,而身临其境体验活靶子的人,也近距离感受到了与刀锋擦头而过的刺激感。
飞刀手已然出了一身细汗,看来这丢飞刀也是个体力活,怪不得他会光着膀子,一定是早有准备。
随后,飞刀手将目光暼向了下一位,即是卢月,仿佛在无声提醒着她:该你了。
卢月小心翼翼的走到木架前,而此时木架上已经落满了参差不一的扎痕,这跟来体验的人高矮胖瘦不一有关。
卢月深吸一口气,她看向那名光着膀子的飞刀手,然后缓缓闭上双眼。
她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又刺激又危险的玩法,只是经历了那些事之后,让她很想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内心的情绪…
四楼的包间内,茳杳不住伸手抓住虞戈的衣角,后者好奇的问:“怎么了,看人家去体验一把,让你更想去了?”
茳杳却罕见的摇了摇头,也就在这时,虞戈方才发现她脸色有些不安。
只听茳杳咬了咬嘴唇,说:“就是突然感觉有点不舒服…这女孩也是命苦,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瞎说!”虞戈伸手轻轻弹了弹茳杳的脑瓜,打趣道:“人家是专业的飞刀手,再说了,有几十个人登台试验过了,能出什么意外?”
茳杳颇为不满的揉了揉脑袋,撇了撇嘴,说:“行吧,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这时,楼下再度传来一阵惊呼声,俩人不约而同一起望去,只见舞台上的飞刀手,又向后撤了五步。
现在,飞刀手距离刚上台的女孩卢月足足有二十步远,而在此之前,不论上来多少人,飞刀手都没有主动给自己增加难度。
飞刀手迟迟不投刀,惊呼声更让卢月十分紧张,她正暗衬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便听到人浪声愈发汹涌起来,仿佛看见了什么足以令人感到疯狂的事。
茳杳不住紧紧扣住虞戈的手,她竟也替女孩捏了一把冷汗…
因为,楼下的舞台上,那距离女儿二十步远的飞刀手,再次用一块黑布将自己的眼睛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