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你说的!”黄粱立刻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我没做错事就不能让你打了吗?不存在的。”
张芷晴无语的看向黄粱,看了几秒钟,最后只能无奈的笑了笑。“我真是彻底被你的不要脸给打败了。这些话你都是跟谁学的?”
“无师自通,嘿嘿。起来吧,蹲着不累呀?”黄粱伸手轻轻的把张芷晴拽了起来,怀抱着她坐在扶手椅上。两人拥抱着享受了片刻的宁静,张芷晴轻轻推开了黄粱的手臂,指着被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问道:“你说那个图案是什么意思?”
“就是涂鸦吧。”
“我觉得不是简单的涂鸦而已。”张芷晴摇头说道,“你看那个图案所在的位置,如果那个皮革封套没有掉落的话,是绝对看不见的,被封套给挡住了的。”
“确实是。”黄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个疑似是‘乌洛波洛斯之蛇’的圆圈在硬纸板靠边框的位置,如果笔记本是带着封套的情况,这个图案是完全看不到的。盯着不明所以的图案看了半晌,黄粱慢吞吞的嘀咕道:“难不成是故意的?”
“有这个可能哦。”
“如果是故意的话,画下这个图案的人的用意何在呢?即然此人想要让人看到这个图案,为什么要画在这个寻常不会有人关注的犄角旮旯里呢?”
“可能是担心被人发现吧。”
“嗯...”黄粱皱着眉毛直摇头,“总觉得有些太刻意了。”
张芷晴边轻轻的拽着黄粱下巴上的胡茬,边用语气平淡的说:“我从这个图案中感到了一股深深的‘纠结’之意。不过也没什么,这个本子本身就是矛盾和诡异的集合体,无论再从中发现什么不合理的地方,我都不会感到多么惊讶了。”
“行吧。”黄粱无奈的笑了笑,“如果这个图案是有人故意为之的话,无论此人的目的为何,我们都必须见招拆招啊。你看,线索这不就来了吗。”
“来就来吧。”张芷晴并不在意的说,“单单是一个图案而已,你还能把它玩出花来啊?”
“嘿嘿,这就要看你的了。芷晴,我相信你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一边玩去。”张芷晴翻了个白眼,“别一遇到什么都让我解决,我一天忙着呢,没功夫掺和你的破事。”
“帮帮忙吧,能者多劳。”
“第一次说出‘能者多劳’这句话的人,不用想,肯定是个一心只想偷懒的懒货。”张芷晴叹了口气,站起身头也不回向卧室走去。
“芷晴,把本子拿上啊,当个参考。”
“我有这个。”张芷晴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径直走进了卧室,故意用很大的力气把门给甩上。
“还是那么的活泼。”感慨了一句,黄粱把视线放回到失去皮革封套保护的笔记本上,他那被白色硬纸板包裹起来的笔记本拿在手上,仔仔细细的之前没有翻看过的位置都看了一遍,没能再找到其他的手绘涂鸦。专注的看着只比大拇指指甲盖大了一圈的圆圈图案,黄粱不禁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咬住自己尾巴的蛇?这不就是贪吃蛇吗,什么乌洛波洛斯之蛇,还代表着‘永恒’和‘世界’,说的怪高大上的...你说是吧?”
黄粱弯下腰伸手拍了拍趴在地毯上打盹的金毛犬豆眼,豆眼的大耳朵抽动了一下,算是给男主人一点面子。
冲着可爱的宠物狗笑了笑,黄粱的视线又一次回到了图案上,被围成一个圆圈的蛇包围着的花朵,这幅简单的图案似乎没什么深层次的意义。或许是蛇这种动物在普遍认知中的阴冷邪恶的形象在作祟,天生对蛇或昆虫感到抵触和恐惧的黄粱渐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硬纸板上的图案在他的眼中愈发的具象,恍惚之间,他仿佛真的看到了一条缓缓蠕动着的咬住自己尾巴的巨蛇,巨蛇的双眼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凶光,被它布满鳞片的蛇身紧紧缠绕着的是一簇如鲜血般猩红的花丛,如果仔细观察的话,隐约的能从灿烂绽放的红花和绿色的缝隙中看到一具具干枯的尸骸...
巨蛇毫无征兆的停止了无休止的转动,它松开了自己的尾巴,把张开的血盆大口转向呆如木鸡的黄粱。
被自己的想象力惊出了一身冷汗的黄粱连连摇头,把脑海中残留的幻想赶走。苦笑的同时,他清醒的意识到并不单单是面前的这副图案引出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蛇只是一个引子而已,毕竟另一个让他终生难忘的图案上,也有‘蛇’的元素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