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一本正经的连连摆手:“打住啊,我兜里可没钱给发红包。咱们有话说话,你突然给我磕一个这叫什么事儿。”
黄粱无语的看着眼前一脸憨厚微笑的老刑侦张阳,他突然有些恍惚,仿佛坐在面前的人是十几年后的自己,如果他当初没有从总局辞职离开的话。
“行了,不调理你了。”张阳收敛起微笑,眨眼间就换上了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这个未写完的血字不是大大方方的留在床单上的,而是被人擦掉了。”
“别人擦掉了?”黄粱重复道,由于震惊,他的声音尖锐的仿佛是另一个人发出来的,“被擦掉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这个用血迹写出‘点撇横’被人故意擦掉了。如果不是马建斌写字的时候足够用力,让血迹渗透了床单、侵染到底下的床垫的话,或许这一信息就没人能注意到了。”张阳心有馀悸的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吧唧了一下最,他接着说道:“也多亏了去现场的鉴定科同事足够细心,换成你这样扬了二正的,指不定就被漏过去了。”
黄粱忍不住吐槽道:“张警官,您这一嘴东北话相当地道啊。”
“哈哈,我媳妇是东北银,这算是家传吧。”
黄粱无语的望着摸着自己后脑勺哈哈大笑的顽皮大叔,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嘀咕道:“残缺的血字被擦掉了...如果是凶手故意营造出的假信息的话,他没必要多此一举只会弄巧成拙。看来那三道笔画的确是出于被杀害的马建斌之手啊...”
“真的是马学长在临终前留下的信息?”刘俐俐脸色惨白的打了个哆嗦,“怎么可能是关学长呢...他不像是会动手杀人的人啊...”
张阳开口说道:“小姑娘,人不可貌相的。我亲手抓过一个拾荒的老太太,都干巴瘦成一块破烂烂的海绵了,她可能还没有一条中型犬重!但是她杀起人来可相当利落,一走一过就是一刀,你要是不留神的话,可能就只是感觉肚子被蛰了一下,等意识自己快要不行的时候,可能肠子都漏出半截了。”
张阳的本意是想要安抚一下刘俐俐,但他的话只起到了反效果,本就脸色极其难看的刘俐俐成功的翻涌出一股呕吐感。
“总、总之关强很有可能是杀害马建斌、并发现马建斌留下的血字的杀人凶手,他可能一眼就看懂那个残缺不全的血字想要表达的含义,情急之下就把血迹给擦掉了,然后落荒而逃。”
黄粱摇摇头,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听着不对劲儿吧。张警官,即然都已经擦掉血迹了,关强为什么还要连夜逃走呢?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没错,以正常逻辑来看,一声招呼不打就玩失踪,等同于大声冲我们嚷嚷‘我就是凶手,来抓我呀’的效果。”张阳生动形象的说法让黄粱忍俊不禁的笑了笑,“不过如果一个人能在第一次杀人后保持理智的话,这人应该就不会动手杀人。小子,你应该清楚初次杀人的人做出任何超乎常理的举动都合乎情理。或许这个世界上会有天才型的杀人凶手,无师自通,但我敢负责任的说,关强没有这种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