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张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一副厌烦的表情,“关强他不承认自己杀人,和他说什么都没用,就是不承认马建斌的喉咙是他割开的。”
“那他是在后悔什么?”
“后悔逃走啊。”张阳轻蔑的撇撇嘴,“早寻思什么去了?股票涨了你知道买了?车撞墙了你知道拐了?鼻涕进嘴里你知道甩了?早干嘛去了!”
黄粱嘀咕道:“您这梗没个四五十岁根本听不懂...”
“你说啥?”
“没啥。”黄粱连连摇头,“原来关强他后悔的是逃跑啊。”
“他后悔的事情多了去了,他还后悔自己不该擦掉血迹,后悔自己不该那天晚上返回去那栋公寓,后悔自己不该当着你们的面儿冲马建斌放狠话,后悔自己被人抢了女人,后悔自己把价值连城的想法告诉马建斌,后悔当初选了那个破专业,和马建斌成了室友。要我说就没关强这小子不后悔的事情!磨磨叽叽哭哭啼啼的,还是个大老爷们吗!嘿,我这话还挺押韵的。”
黄粱强忍住给面前的老刑侦接一句‘skrskr~’,太不严肃了。
“没事,他撑不了几天。”张阳信心满满的说道,“要不是看这小子的确哆嗦成一个了,我今天非让他把实话全说出来!不急,等他打完点滴的,我再和他夜战三百回合!”
黄粱若有所思的注视着桌面上的一个个千纸鹤,沉默了片刻后,他抬头看向边打嗝边悠闲的消化食儿的张阳问道:“发给刘俐俐的那些诡异的信息,关强说了些什么吗?”
“我没问。”
“您没问?”
“上来就四个二带俩王?没人这么出牌。”张阳理所当然的说,他拿捏着牙签的手指轻轻晃动着,嘴巴发出嗖嗖的声响,“这牙缝是一天比一天大了,听说看牙医挺疼的...”
“关强没有主动谈及过这些吗?”
“他?他还装糊涂呢。他都不承认自己在那栋公寓中撞见过刘俐俐,你觉得他会承认给刘俐俐发骚扰信息的事儿吗?不存在的。”
“也是。”黄粱不住的点头,“那个发送信息的帐号——”
张阳并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回答:“似乎是调查不出个结果。这方面的事情我不懂,似乎是说那个微信账号是个黑号。”
这个结果倒是不出意料,如果通过这个章号顺藤摸瓜找到关强的话,黄粱反而会觉得这太扯了,就好比是某个脑子缺根弦的白痴,在自己脖子上挂一个写着姓名、住址和身份证号码的名牌后去拦路抢劫。
“行了,大致就是这些,再多的我也不知道,知道我也不能说。”张阳边说着话边站起身,转头打量着店外的街景,“呵,雨这是有下大了吗?小子,我出门没带伞,你得给我送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