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黄粱感到十分惊奇的是,她脱下那件厚重的羽绒服后,竟然只穿了一条白色连衣长裙。被单薄衣服包裹着的年轻姑娘更显得瘦弱。不过这女孩倒是眉清目秀,有种我见忧怜的邻家妹妹之感。
或许是由于生性怕生的缘故,自称叫‘徐佳宁’的女孩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就像是一只慵懒的小猫。即便豆眼一直眼巴巴的蹲坐在椅子旁,好奇的注视着她,徐佳宁也不和这条可爱的金毛犬进行交流,她是少见的豆眼无法在一分钟内博取到好感的人。
这姑娘似乎有些社恐啊...黄粱回想起一个小时前,他打开自家房门,见到这个哆哆嗦嗦站在门口的女孩,即便连声‘你好’都没来得及说,黄粱就无比确信,这女孩肯定是遇到难事了,否则不会在元宵节过后没几天,独自一人找到解忧事务所。
将人让进来聊了一番后,黄粱感觉似乎是自己想多了。这姑娘像是在自己吓唬自己。虽然没什么依据,但黄粱总觉得这女孩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或许是久病成良医的缘故,在判断一个人的精神状态是否健康时,黄粱总会特别敏锐。海莉总拿这一点取笑他。
应该直接给海莉打个电话,让她来接手。黄粱忍不住胡思乱想。
徐佳宁打破了客厅内的沉默:“就是他...这么多年,他像是没怎么变,感觉胖了一圈。不过我记得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就是这个人。”
“嗯...毕竟过去十年了,记忆多少还是会出现些偏差的吧。”黄粱谨慎的选择措辞,“而且你不是说,你只是匆匆瞥到一眼吗?”
“一眼就足够了。我和他算是擦肩而过吧,他没看到我,因为我躲在阴影中,他从我家的后门逃走,在我眼前一闪而逝,但我确信,就是这个人。”
“这个...”黄粱纠结的啧了一声,关于这女孩自述的那场改变她命运的案件,黄粱倒是有所耳闻,十年前他刚参加工作,只是菜鸟的他没资格参与调查,不过也从一些直接参与的前辈口中得知了一些内情。他从未想过,这起灭门惨案竟然有一天会与自己扯上关联!他甚至不确那个幸存下来的小姑娘是否叫徐佳宁。
说不定是后来改的名字,不过这女孩方描述起那些事情,立刻就让黄粱回想起发生在十年前的那起案件。用震惊一时来形容也不为过,那是一起极其严重的抢劫杀人事件。
十年前,眼前这姑娘刚满十岁,大概和陈明明一般大,黄粱想,同样经历了父母逝去的噩运。不知道陈明明是否会变成这姑娘这样...黄粱不禁忧虑那个过于懂事的小男孩今后将会走过怎样的人生?摇了摇头,黄粱将思绪从陈明明的身上挪开,着眼于现在。
“为什么在案发晚上,你没有在家里呢?”黄粱问。
“我记得很清楚,是因为那天晚上有几十年难得一见的狮子座流星雨吧。”
“啊,是要去看流星雨吗?”
“对,我想不起来是从哪听说的了,可能是看新闻或是听大人们说的吧,说是那天晚上能在晴朗的夜空中看到从天而降的流星雨,我白天去缠着爸爸,让他晚上带我去附近的山上看流星雨。可是当时爸爸的心情很不好,他没答应我。我也去央求了妈妈,可她同样也说那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