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苏萱萱冷漠的说,“今晚我自己住。”
“可是——”在苏萱萱冰冷的注视下,刘展硕硬生生将用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今晚第一次意识到公主殿下对自己的冷淡。
这人神经够粗的,是因为太过自恋的缘故吗?应该是,反正是和王建仁那种啥都知道、但就是厚着脸皮不是同一种风格,总之都很讨人厌就是了。黄粱暗想。
“行了,萱萱都说了,她要自己住,毕竟那是属于她的小木屋啊,第一天就让萱萱独自享受吧。”旬宝仪站出来说话,“萱萱,还不着急,苏阿姨还要整理一下房间,我帮你弄一下头发吧,你头发上沾到奶油了。”
“有吗?”苏萱萱立刻紧张起来,她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小镜子,仔细照了起来。在她那头柔顺的长发只沾到了零星几点奶油,毕竟没有哪个白痴敢向公主殿下丢蛋糕。即便只是几个无伤大雅的白点,苏萱萱却是反应过度,着急忙慌的冲出了会客室,去卫生间整理妆容。旬宝仪小跑着跟过去。
马艺瑶发出一声满含不屑的冷哼,故意走过如丧考妣的刘展硕的身旁,走出了会客室,返回楼上休息。
王嘉明人一动不动的靠在沙发上玩手机,对身边的一切充耳不闻。苏美霞冲着黄粱和张芷晴点了下头,快步离开了。眨眼间的功夫,原本热闹的会客室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沾满奶油的地毯和一片狼藉的餐车在静谧中默默述说着什么。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黄粱迈步向门口走去,张芷晴跟着他,两人走出会客室,沿着楼梯向二楼走去。透过二楼的窗户,黄粱瞥到了行走在夜空下、向小木屋走去的苏美霞的消瘦身影。不知为何,被月光笼罩的女人显得莫名孤独。
“看什么呢?又不困了。”张芷晴轻轻拍了下黄粱的肩膀。
“啊...没什么”回过神来的黄粱摇摇头,继续向他和张芷晴的客房走去。
“你方才那番话是真心的,还是说只是一时口嗨?”
“什么?”黄粱佯装不知的问。
“你说呢?就是终身雇佣制啊。”
“那个呀,再说吧。”
张芷晴不满地说:“什么叫再说!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吐沫一个钉!你可得做到言而有信哦。”
“行吧行吧,我短期内是没有解雇你的打算,就看你的了。”
“还短时间?就嘴硬去吧。”张芷晴忍着笑意装严肃,“主动权必须在我手里!小心哪一天我把你这个老板给炒了。”
“可千万别,豆眼要是见不到你,不出三天准能暴毙。”
“你呢?你能挺几天?”
“怎么也得等到把豆眼埋了再说吧。”
“你呀,嘴里就没有一句靠谱的。”张芷晴笑骂道,她把两只手搭在黄粱肩膀上,就这样推着他回到舒适的客房里。
由于黄粱懒得冲澡的缘故,张芷晴没有让他睡在床上,他只好把两把椅子搬在一起,就这样不是很舒服的躺在上面。好在这一天积累的疲惫早已达到了阙值,他刚躺在那两把椅子构成的简易床上不过几秒钟,就沉沉的昏睡过去,意识被拖进无尽的深渊中,陷入沉寂。
这一觉黄粱睡得并不踏实,穿梭在一个又一个古怪离奇的梦境里,他像是穿越到了爱丽丝奇境漫游的世界里,看到了戴着眼镜的兔子、恶毒扭曲的女王和畏畏缩缩的婢女,诸如此类的角色在他的梦境中不断出现,你方唱罢我登场,在黄粱眼前表演了一出荒诞的喜剧。
这份带着浓浓黑童话意味的场景让黄粱应接不暇,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而做这种清醒梦,反而会格外疲惫,模糊了梦境与现实的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