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在痛苦中倒地,阵阵剧痛侵袭着他的头。
我是怎么了?
接着,另一个声音,他的声音,但来自某个在外面的地方,带着号令之力说着。动起来,现在,下楼去。
但丁抬头看,穿过高塔的遗迹,看到卢齐菲罗那贪婪饥饿的大嘴,它无穷无尽的卷须缠住越来越多石制堡垒。
他决定了,那声音,我的声音是对的。
是时候离开了,他往下走进塔楼的深处。贝亚特丽丝贝亚特丽丝用尽一切方法活下来。她已使用部分力量来阻挡使用锁链面纱所产生的效应。
她让自己的皮肤不再龟裂,使自己的血管不再溅血。在彻底掌控锁链面纱之后,她认为自己已经发现关于它真正用途的秘密。
她错了。
但正如她皮肤绽裂与血管破裂般地痛苦难耐,相较之下对抗卢齐菲罗袭击造成的空虚感更糟。她仍提取着大量的能量,但现在所有的能量都只用于一个目的上。
再多活一刻。
她的时刻正在流逝。
随着卢齐菲罗挥击劫掠她的魔法,她也开始指挥僵尸们进攻。
它们啃咬、攫取、挥打卢齐菲罗,宛如一群对抗风暴的跳蚤,同样地产生不了什么作用。在卢齐菲罗的袭击之下,数以百计的僵尸被摧毁,而也有大量的僵尸在被碰触到之前就崩解了,只因贝亚特丽丝本能地抽取了赋予它们生命的魔法以让自己多存活一刻。
若在她即将到来的挫败中有什么得以慰藉之事,那就是她脑袋里的可喜寂静。没有来自鸦人的声音,没有来自面纱的吟诵或低语。即便她的现实充满了血与痛苦以及迫切的奋斗求生,她的心灵却独属于她。
那里有种慰藉,如果她选择接受的话。一条巨大的卷须,与她的身体一样粗,穿透她的魔法并缠住了她的腰。
她愤怒地嘶喊并用冲击波击穿卷须,它那风乾的肌肤便开始脱落。她咳出血,摇晃不已,甚至还有更多卷须向她袭来。
她即将死在这里。她看着其他鹏洛客们,他们的躯体仍被她那些逐渐减少的僵尸所提供的巨大空地保护着。
妮莎已不再嘶喊,但却和其他人一样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只有但丁还站着,蓝色的闪光仍在保护他们免于……
某种东西的侵害,但他却一动也不动,什么话都没说。
“但丁!”她的嘶喊没有得到响应。毫无识别的迹象。“但丁,你这个混蛋!你最好在进行什么有用的事!”
在卢齐菲罗逼近的同时,那就是她所有的时间。每一刻都很重要。那也成了她的祷文。再多一刻。
再多一刻。
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