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不是太对不起宝贵的圣典了吗?”
“通常每五年就会作一本新的圣典,我想他们现在所拥有的这本,应该已经超过五年了,但是这本书是不是复制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包含在亚伟神圣典里面的智慧和教诲。当新的圣典运到神庙后,旧的那本就会被分割成许多碎片。有些人认为如果你在新年的时候烧掉手中圣典的碎片,你将会有更好的来年,但是有些人则不然;像我父亲,他是用一个特别的盒子来收藏他的圣典碎片。”提到父亲,瑞特比又开始陷入沉默,凝望着窗外雨点纷纷地落下。
“弄丢了吗?”珊迦问。
“我们出城时有带着,但是我从离开席拉塔后之后就再也没有想起过它。”瑞特比的视线还是停在雨里。
“我是不是应该买一只鸭子?”珊迦很严肃地问着瑞特比。
“一只鸭子?”
“如果我没记错。水果狂欢节后的第六天就是你的十九岁生回了。我还记得你说你的母亲在你生日时都会烤一只鸭。”
“我们等过了今晚以后再说吧。”
庆祝的群众还没有从下午那场被淋湿的狼狈中恢复过来,数百名伊芬人回到他们在城墙后的帐棚之中,虽然离仲夏的日落还早,但令人不愉快的气氛已经占据了整个广场。珊迦和瑞特比站在屋顶上,他们的形影衬着太阳光而出现,相当地明显。那位跟赤纹军人一样魁武的客栈老板的出现提醒了他们,他们还没有续租。于是他们多付了两个银币,继续租下这间如鸽子宠的小阁楼。客栈老板主动答应赠送晚餐,而且还多赠送了他们一大壶毒果酒。
珊迦吃了够多的莓果了,他们和其余的旅客一起享受了一顿悠闲而所费不赀的大餐,然后回到屋顶继续观察四周的情势。西方的天空变成火红的一片,广场上有两起打斗事件,一件是群众之间的内斗,另外一件则像是群众包围赤纹军的纠纷。这时突然有一种极为不同的、尖锐高亢的锣声响起,从皇宫里冲出了一整队排成方阵势的骑兵,举着棍棒和利剑冲了过来。
从屋顶上她无法很清楚地看见打斗的状况,只知道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三具尸体被拖了出来,还有一些人流着血,步履蹒跚地被拉了进皇宫中。其中一个人被抓时腰间系着一把空着的剑鞘,他不是赤纹军的人;那两个被包围的赤纹军人早已经隐没入了军队当中。
这个人不凡的架势和不屈服的傲气使他即使在失败之中仍然看起来像个贵族,自从珊迦进入宾卡城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
这个贵族般勇者的出现让珊迦心中的一些想法更坚定了。“伊芬宾卡市已经没有领导者了,”她这样跟瑞特比说,“就我的看法,不管是在赤纹军里、神庙中或是底下的那些群众里,我都没有看到任何负责指挥的人。如果这里真还有领导者的话,他们一定也是从一个秘密的地方下令,然后远远地观看这一切;他们绝对不是站在第一线上。”
瑞特比对这个问题提出了他的解释。“伊芬宾卡市不像贝色瑞城或是墨文城那样,每个男人、女人和小孩都要遵从一个主人的命令。我们的祖先在建国时就舍弃了那种方式。这些都记载在亚佛神圣典里面。我们有一整个季节的时间专门用来开会讨论、决定重大事务,就在冬天,农作物都收割完了之后,所有人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讨论……”
“可是你们的国王呢?塔巴那到哪里去了?当我二十年前来到这里的时候还可以亲眼看到他。如果他的皇宫外面发生像昨晚或是今晚一样的**的话,他绝对会出现站在这里。如果他没出现,哪怕是一个高阶祭司或是一个贵族甚至于一个富商都可以站出来领导群众。你看看下面的广场,现在你的同胞被杀害但是大家却没有任何反应。那里到处充满着不满的怒气,但是没有任何人把它转化为实质的反击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