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发现，自己好像少了一些本源。

而那本源，才是真正的核心。

此时姜明不得不卡在半步超脱的境界中。

但就实力而言，姜明有自信不依靠任何外力，就能生撕所谓的超脱者。

血陵见此有些可惜地说道：“就差一步，就能见证你炼虚为实了。”

姜明笑道：“早一步，晚一步都一样，走，我们去无量道域。”

姜明接到的终极任务，便是进入无量道域中，探寻世界真相。

从时空的角度来说，无量道域乃是沧澜十二时空的交汇之处。

是那主干道，也是本源之力流通的地方。

姜明与血陵从轮回之地的尽头走出，便见一条宽广的黄泉河。

河水是时间长河与冥河之水的混合物。

无量道域便在黄泉彼岸。

不过，让姜明皱眉不已的是，这黄泉水中，却侵满了各式各样的古尸。

他们有的是人形，有的是兽形，有远古时期的古仙，有莽荒时期的古神，也有这个时代的人。

但他们都是死人，他们的躯壳栽倒在黄泉水中，他们的灵早已不知去向。

就这样，顺着黄泉水不知来路不知去路的缓缓飘荡着。

当姜明路过一尊古神祇尸体时，他却是心头一动。

只因，这古神尸竟与自己的血脉产生了联系。

姜明驻足少许，一道神光从其眉心处遁出。

那是一个小号的姜明，是他的真灵。

当姜明的真灵进入对方的脑海时，他发现，这里面竟有一个世界。

这是一个大陆形式存在的低武世界，在这里有凡人王朝，有江湖武人，武碎虚空是便是他们眼中的绝世强者。

但一旦有人破碎了原本的虚空，却会绝望的发现。

世界不过是一方泡影，他们只是活在一尊至强者的回忆中。

他们既不是生命，也不是真灵，仅仅是一点儿灵性不灭，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中自我衍化。

在那世界的尽头，有一块石碑。

武神碑！

这是这尊古神的名字，而在武神碑上旁还有许多破碎虚空武者的尸骸。

他们是绝望而死的。

不是没有人试图冲破虚幻，成为大千世界的一员，而是他们办不到。

甚至，姜明还看到一个年轻的武人，他打遍天下无敌手，最终在恋人亲朋好友的欢送下，踏碎虚空。

他来到武神碑前，却是愣在当场。

哪怕他武道之心坚定，但此刻整个人也陷入了绝望。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这一句话，却是戳中了姜明的肺管子。

如果说，这武神大陆是假的，那他所在的沧澜，所在的圣灵宇宙，有没有可能也是一尊至强者的躯壳。

他们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至强者记忆的衍化。

大道是虚无，天地是空洞的，一切都注定烟消云散……

姜明越想越恐怖，就连他的意识也逐渐向无尽深渊坠落而去。

好在，体内的星陨剑及时发出一声剑吟，将其拉回了现实中。

姜明看着那黑暗中绝望挣扎的年轻人，他手中多出一缕造化之力，屈指一弹落在其身上。

看着那年轻人由虚化实，这一刻姜明心中逐渐有了某种明悟。

他所做和白君所做又有什么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