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媚媚在寻乌县城坐阵,利用太和堂掌柜和坐诊大夫的身份,做着搜集情报的工作。
由于职业的关系,她接触的人三教九流的都有,也确实有利于搜集情报。
就在两广事变结束不久,这年的十一月份,丰金娥传来信息,驻在万达岭等大山周围的国民党军有异动。
分析:种种迹像表明,他们很有可能向万达岭游击区发动“清剿”。
丰金娥希望叶媚媚能利用看病的机会,搜集一些这方面的情报。
这一天,药店里来了一位身穿长袍马褂的绅士,三十四五岁光景。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类似跟班、随从或马弁式的人物,二十郎当岁。
账房范先生很热情。太和堂有客人光顾,都是他出面招呼。他既是账房先生,又是司药的人。
这次见客人来,账房范先生热情地迎上前去,拱着手说:“欢迎先生大驾光临,不知先生是专为抓药,还是看病兼抓药?”
绅士也拱手还礼:“不敢!在下是慕名而来。听说贵堂掌柜的医术高明,四乡看好,我想让她看看我的老病。若是看好了,在下定有重谢!”
“那先生请、请。”账房范先生将绅士引进诊室。
账房范先生是这个交通站的老交通员,叫范佛成。他一直是做账房兼司药,业务很熟悉。
“掌柜的,这位先生看病。”范佛成向叶媚媚介绍道。
“哦,先生请坐!”叶媚媚不卑不亢地用手指着患者就坐的藤椅,道。
绅士也很有礼貌。第一次见叶媚媚,就被她的美丽端庄震慑住了。他在心里说:世上还有这等尤物?!
他弯了一下腰,说:“谢了!”坐进了指定的藤椅里了。
而那个年青人就站在了绅士的后面。
“请问先生哪儿不舒服?”叶媚媚问。
“腰部。一下雨就隐隐作痛,有时痛得连气都喘不过来。”绅士说。
“请把手伸过来。”叶媚媚将一个肘垫推向桌中间,示意对方将手放上去。
绅士很配合。也许他经常这样做,所以一听叶媚媚的话,很快地将手搁在肘垫上。
叶媚媚凝神把着脉。一会儿她起身,来到患者面前,仔细地看着患者脸部,从眼珠到舌苔,她看了个遍。
又用胸前的听诊器将患者的胸部探了个遍。
做完一切,她回到座位上,边写诊断书边说:“先生,您是腰部受过枪伤。虽然治好了伤,但由于受伤时子弹损伤了神经组织,所以天气一寒便会疼痛。”
绅士傻眼了:这个大夫又没掀开自已的衣服,甚至连问都没问腰部何以会痛?她就仅凭着听、闻、望、切,就把病看准啰,你说神不神?
绅士点着头,说:“大夫您说得对!我是受过枪伤,而且当时就治好了。可是十几年都过去了,却还是疼,遇到下雨的天气,更疼。到了好几个地方治,都没见好效果。”
“先生,您是神经受的损伤,得静心调养。这样,我给您开几副药试试看。”叶媚媚刷刷地写着,“可是您在服药期间必须静养,否则药效会大打折扣。”
绅士听了后,脸色一紧,眉头皱了起来。但他很快就敛起声色。
倒是身后的年青人似是提醒绅士,他附耳对绅士说:“旅座,我们明天就要开拔了,不如过些天再来抓药?”
绅士瞪了那年青人一眼,转过身来对叶媚媚说:“谨遵大夫吩咐,我会注意的。谢谢!”
叶媚媚开好了药单,将药单递给了年青人,说:“请将药单拿到柜房,账房先生会点好药的。”
年青人用眼看定绅士,似是在等待他的吩咐。
绅士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