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都之战到现在,他们整日绷紧精神,就没有一时半会儿的工夫让自己喘息一下。
军情如火,一纸调令,他们就得听命南下,北上。甭管问题有多少,不听军令,那就军棍伺候。
现在困阻在城中,他们倒也知道军士不会受到多少处罚,司马俱一向都是重士卒,而轻头目。
士族不会受到处罚,倒霉的自然是他们这些跟司马俱不对付的头目了。
一想到去了昌都之后,等司马俱到来就会受到责骂,他们就是一阵心虚。
“武老三,咱们还是出城去吧,要是真耽误了时间,咱们几个戴罪之身,铁定叫司马俱那厮生吞活寡了。”
他们的眼睁睁的看着李越被司马俱毫无尊严的吊打,淳于城的失陷更是让他们心如止水。
造反是不可能造反的,似李越这样的人都搞不赢司马俱,他们自然更不是司马俱的对手。
虽然自己一方也能聚集数千人,但武老三很清楚自己麾下的黄巾是什么货色。他们无论是武器还是甲胄,不是缺,而是压根没多少。
皮甲他们头目人人都有,士卒是人人都没有甲胄,只能穿着自己的麻布衣服,用身体硬抗敌人的箭矢,刀枪。
武器他们同样匮乏,他们麾下现在仍有十分之一的黄巾用削尖的木头作为武器,拥有全新环首刀的不过三成。
司马俱麾下的军士甲胄同样匮乏。
但好歹还有二三十副铁甲,五百多皮甲,铁质的武器也是人手一柄,不似他们这些后娘养的。
渠帅可不是看谁能吹,而是强者才能出任渠帅。
司马俱是训练黄巾军,提升自己的实力。李越,徐和也是一样。
他们直接玩精兵政策,不再供养大大小小的杂兵,让他们反冲锋自己的阵型,击溃友军。
“走?就这样出北走,俺们麾下的弟兄还有几个愿意跟随俺们?”武老三斜睨,他是打定主意在雨停之前不出城的。
甭管他们怎么说,他都要硬扛下去。
“可真要待在城里面......”
“你忘了昨天晚上信使说的话?”武老三打断那人的话语,小声提醒道。
“可是朱虚汉军?”那头目也是目光一凛,满脸不可思议。
他本以为武老三跟李越关系不错,敢反抗司马俱。可他没想到武老三现在还想投靠朱虚汉军。
“你疯了?”他压住声音,劝道:“甭管汉军怎么样,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你就说错了。”武老三冷笑一声:“你以为就我投靠朱虚,是想死?照我看来,继续跟随司马俱才死路一条。”
他冷笑不止,早就看透了司马俱的伎俩。
现在北海大部虽然都掌握在司马俱的手中,可小范围的饥荒已经发生。
尤其是较早被司马俱劫掠一空的城镇,更是饿殍满地。
哪怕随后司马俱良心发现,觉得不能光靠劫掠,却又无法控制麾下的头目。
安置妇孺在东莱,更是一步错棋。
时值冬日,青州更习惯种植的是栗米,这种在北方种植了千百年的作物。
栗米是春种秋收,跟水稻相差无几。也就是说,在未来足足一年的时间内,东莱一地的妇孺都需要北海的粮食救济。
就近而食,粮食损耗会小得多。
距离越远,在路上消耗的粮食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