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中年儒士尚未说话,一旁长相颇像小厮的长随,却勃然大怒的指着李云义,狺狺狂吠道。
此言一出,王烈与枣祗纷纷皱眉站起,李鑫肖飞,乃至于郭天张庭等人更是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指着那名长随喝道:“放肆!”
“也不看看你们来时像个什么样子!现在尚未表明身份就敢乱咬人!我看你们是吃饱了撑的,来北海郡太守府行骗来了!”
“都坐下。”
李云义摆了摆手,待李鑫肖飞等人怒气未消的坐回原地后,无视了那名不知天高地厚的长随,继而看向了也在隐隐皱眉的中年儒士,眯眼问道:“你是翁叔公?那位季长公的族孙,朝中的光禄大夫?”
好家伙,这不是明年就被郭汜李傕哄骗成为使团,跑到扬州寿春,被袁术一刀给剁了的倒霉蛋吗?
这怎么还提前跑到他北海郡来了?
李云义深深的看了眼前马日磾一眼,心说自己也没干什么大事,这就成为了引发连锁反应,改变了一些历史进程的蝴蝶了?
“正是老夫。”在这个普遍三十岁左右就当爷爷的时代,马日磾自称老夫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不知尊下前来北海郡有何大事?可有文书勘合?”李云义不想和一个寿命不到一年的将死之人一般见识,他再次回归正题。
没有朝廷的文书和勘合,就算是天王老子刘协站在他的面前,他都有权利不认。
甚至可以顶着律法的便利,一刀将眼前自称使团正使的马日磾给剁了。
马日磾似乎没想到自己自报身份了,眼前这位年轻小子依旧没给自己相应的尊重,反而语气更加平淡了几分。
他皱了皱眉头,开门见山道:“你是孔相的什么人?孔相呢?孔相来了老夫自会将文书奉上。”
原来是找孔融来的!
李云义与郭天相视一眼,后者立马站出说道:“孔相与齐王都身体不适,将北海郡的大小事务都交由了使君大人处理,你有什么事直言就行。”
“什么?这小子是孔相代署的新晋使君?”马日磾明显错愕了一番,上下打量着李云义一眼,失声道:“这都还没到及冠的年纪,孔相是不是老糊涂了!”
“大胆!”
“放肆!”
李云义的下属们瞬间怒目而视,也不知道是对马日磾口中的孔相糊涂,还是在贬低李云义发怒。
“是老夫魔怔了。”
见上位的李云义笑容渐渐消逝,马日磾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了一份样式精美的诏书,摊开念道:“北海郡代署太守听诏。”
李云义闻言,内心纠结了半天,最后才十分不情愿的半跪在马日磾面前,行大礼道:“臣李云义听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