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义沉默了片刻,轻笑道:“彦方公说笑了,这世上还有人能够胁迫孔相称病不见外客?”
“您若是还有疑惑,云义可以带您去见孔相一面。”李云义甚至怕王烈不相信自己所言,还放出了一个大招。
这下倒是让王烈动容了,他沉吟了良久,许是在内心深处天人交战,最终他叹了口气道:“老夫不是不相信使君,相反,使君若是真能做到那一步,老夫反而对使君更加敬佩有佳。”
“老夫之所以让使君答应马日磾,就是想要提醒使君,这是你当下,能够将代署太守这个头衔,迅速替换掉的最佳捷径。”
“使君你完全可以只占好处,不替董贼他们办实事,给自己惹上麻烦。”
“彦方公,您的意思是......”
李云义心中一动,几乎是头口而出,“光明正大的招募乡勇?或者让北海郡地方上的地主豪强出钱出力,借机发展自身?”
“正是。”王烈抚须点头道。
.......
李云义被王烈一番话给醐醍灌顶后,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借着朝廷大义的名头,强迫着那些平日里听调不听宣的北海郡地主豪强们,将自己坞堡中储存的大量粮草,推出来供给他征用,讨伐黄巾乱军。
背地里却明目张胆的将其侵吞,成为了他发展势力的一块基石。
那些地主豪强们简直敢怒不敢言,毕竟拳头打不赢,道理也说不赢,他们还能和李云义鱼死网破不成?
那怕是更加随了对方的意愿。
不过李云义吃饱了也没忘记“恩人”王烈,他在再次敷衍了马日磾第三次之后,通过糜竺糜芳走私运来的军械战马,将六千余新军武装到了牙齿,在初平二年九月末的日子里,正式带兵北上乐安郡。
出兵前夕,黔陬县外点将台上,李云义按照前世电视上学来的模板,开启了属于他的战前动员方式。
不过考虑到最新招募,准备充当民夫运输辎重,观摩战阵的三千余名乡勇,可能还不熟悉军律,李云义三天前就派人去传授军律,并且让他们牢记。
今天点将前,李云义还不忘再次叮嘱道:
“本使君乃北海郡代署太守李云义,今日奉朝廷诏令筹练新军,尔等既然愿意食君禄,效王师,准备上战场杀黄巾反贼,那就不是一个玩笑事情,一旦在战场上逃脱或者不听军令,是会出人命的!”
“本使君在此严厉声明,既然成为了新军,就要严守军令,如若违反,轻则重锤,重则杀头!尔等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六千余新军几乎是同一时间同时答道。
而那三千名新招募的乡勇就有些拖沓了,甚至还有人紧张兮兮的差点咬到舌头。
老实说,李云义突然有些后悔了。
新招募的乡勇,虽然只能充当运输辎重的民夫,可若是被战阵的残酷所惊吓到,不顾军令的逃走了,那岂不是坏了他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