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度的一封书信,虽然言辞诚恳,但是里面却藏着不少的心机,只是这种小伎俩被田豫给识破,所以这封降书虽然被收下,但是等到到时候真正受降的时候,还是要跟公孙度掰扯一番。
这些事,都得田豫他们去做,如今李君候在等待着他们的战果,既然公孙度的投降已成定局,那么大概也是时候给李云义去信一封了,只是不知道于禁乐进两位将军在昌黎的战况如何。
而与此同时,在城中一座富豪的别院,公孙康看着眼前的公孙渊,眼眶微红,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二人面前的桌上摆着美酒佳肴,虽说左右无人侍候,但是一个俘虏能被如此对待亦属罕见。
“你祖父他,真的决定要降了?“公孙康问道,这是他不知道问的第几遍了,自打见到公孙渊走进来,他就一直在问这一个问题,说不两句话就要问上一遍,每问一边,他的声音都比原来更显无力一分。
公孙渊也没有不耐烦,只是轻声地回道:“祖父已经决定要降了,降书已经呈递给了田豫将军了,他们现在应该正在看那封降书吧。“
“怎么会,怎么这么就降了呢。“公孙康的语气里已经不似一开始的悲愤,而是深深的无奈。
之前几次,每每说到这里,公孙渊都会沉默不语,他知道公孙康的痛苦,他又何尝不痛苦,他的祖父公孙度也痛苦。
他也知道,公孙康是借用这种形式,来发泄自己心中那不知道如何表述的悲凉。
只是这次,公孙渊不愿意再如此沉默了,他站起身来,深深地弯下腰去,对公孙康说道:“父亲,孩儿心中有一席话,恐有冒犯,不知当不当讲。“
“渊儿,坐下便是,你我父子二人如今皆是人家阶下之囚,又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呢?“公孙康苦笑了一声,他似乎想到了公孙渊会说些什么,也没有阻止。
公孙渊闻言,给公孙康面前的酒盏里满满地斟了一盏酒,自己也倒满一盏,坐下来说道:“对于投降之事,万望父亲不要自责,李云义大军既然已经得了鞍山,兵指襄平也不过须臾之间,那日在郡守府中,孩儿听得清清楚楚,祖父终究是要降的,不过是早降晚降,能讲多大的条件罢了。“
公孙康点点头,公孙渊的话只是讲述了一个事实,投降一事,是自己兵守辽遂之前就拟定好的,只是自己心里仍有些幻想,以为一旦胜了李云义的大军,就能激起自己的父亲公孙度的壮志,至少投降一事可以另行商议。
玩玩没有想到的是,田豫和蔡东竟然率军度湾,一柄利剑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便横在了他们的咽喉之上。
而自己,更是自投罗网一般,成为了对方的阶下之囚,说来可笑,一个最不愿意投降,最想打的主战派,竟然第一个成为对方的俘虏,不知是讽刺还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