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说这些子虚乌有的成绩?还不是因为我们根本想不出你究竟干了些什么好事?
田豫话里话外对公孙家族明赞实讽,让公孙度想要借辽东百姓的借口讲条件的算盘给打消了,又时时提醒着,让公孙家族回缩襄平,是李云义的主意,而且是李云义给你公孙度面子。
要是把兄弟惹毛了,直接大军的铁蹄踩进你的郡守府,然后休书一封说辽东公孙度明降实诈,我等无奈只能将公孙度荡平。
这样子的事情,他田豫不是做不出来。
公孙度与田豫扯皮了这么半天,听到田豫的话里那界限越来越清晰,知道自己再这么拉扯下去不单单没有什么用,而且对于一会儿交付城中资产明细的时候,更加没有操作的余地。
于是公孙度长叹一声,说道:“李使君如此心细如发,考虑周全,怪不得年轻有为,能够屡败强敌,公孙度所败不冤,所败不冤。”
“太守此言差矣。”田豫知道公孙度在襄平一事上不会再讲什么条件,也就不必继续步步紧逼,等到接下来核对襄平资产的时候,再跟这老狐狸斗法也不迟,于是出言道。
“公速度降书已交,自然是兵败如山倒,又有哪里说错了?”公孙度问道。
“太守不知,自我主入主青州、冀州、兖州,百姓安居乐业,商户诚信价平,士卒兵强马壮,反观幽州,除辽东稍微强一些外,哪里有一块好地方?百里皆荒地,千里无鸡鸣,饿殍遍地,实在是悲惨至极。”田豫道。
“而我主李君候手下,不单单有骁勇善战的将军,料事如神的军师,更有爱民如子的政官,我主每次颁布政令,没没先提出来的,都是与百姓息息相关,那耕种织造,都是我主关注的头等大事。”田豫说着,脸上露出了笑意,“我主常言,若非天下狼烟四起,他只愿意做一个逍遥的侯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荷锄下地,捧简教书。”
“太守如今虽说是降了我主,倒不如说是选择了一条,能让辽东百姓生活更好的道路,而辽东百姓都过上了好生活,民众难道不会歌颂太守的选择?在安居乐业的襄平,公孙家族难道不会更加繁荣?”田豫最后肯定地道,“失了一时成败而得万世称颂,太守此举,是赢了,还是输了?”
公孙度虽说是老狐狸的,但是田豫的话不无几分道理,不说别的,李云义手底下兵强马壮,个个骁勇善战,而且一路打到幽州,从来没有听说过因为粮食供应不足而出什么问题。
这侧面说明了李云义这三州之地有多么的肥沃,而李云义在这三州之地得到了多少的支持,又有多少的精明政策才能造成眼前这个结果。
公孙度并不傻,而越是聪明的人,越是会想,这么一想,公孙度一时间也心旌摇曳,是啊,一时的成败得失根本算不得什么,或许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流芳百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