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连部来人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和连手底下的老臣宇文质,宇文质跟着檀石槐出生入死,檀石槐死后又尽心竭力地为和连做事,可以说说若不是宇文质,和连或许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因为自己的胡作非为而出事了。
对于檀石槐手下的老臣,还是这样一个肱骨之臣,轲比能心里还是带着尊敬的。
听到宇文质来了,轲比能连忙迎出帐外,将宇文质接了进来,然后请他上座。
宇文质不肯,二人于是便按照主客落座。
“轲比能可汗,老臣这次前来有一事相求。“宇文质丝毫没有倚老卖老的架子,而是对轲比能行礼道。
“老大人何必如此,轲比能在老大人面前只能算是一个小辈,如此行礼倒是折煞了轲比能了。“轲比能连忙道。
宇文质抬头看了一眼轲比能,这个小子这些日子常常与汉人接触,竟然还学到了几分汉人的话,不过听来倒是十分入耳。
“老臣此次乃是领了单于的使命而来,自然与可汗尊卑有别。“宇文质说道。
轲比能摆摆手,说道:“轲比能与老大人都是单于手下,论身份,您是老单于的肱骨之臣、左膀右臂;论年纪,您比我年长,于情于理,都当不得老大人的礼数,老大人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
宇文质是为和连而来,可轲比能故意没有提和连,而是问宇文质有什么吩咐,这个意思也很明显了,我轲比能现在在给你这个老臣面子,至于和连单于,我已经不愿意听他的号令了。
宇文质自然听出来了轲比能话里的意思,他只是心中苦笑,却也无可奈何。
“老大人一路风尘,我已经吩咐人设宴了,我们边吃边说。“轲比能笑着说道,不等宇文质回答,就命人摆上了酒菜,牛羊肉还在做,要等一下才能端上来。
“老大人,这是我从中原买来的新鲜物什,这酒杯的名唤青釉,乃是一种瓦器,用一种泥土烧制而成,却能带着如此圆润光滑的手感,实在是神奇“轲比能对宇文质介绍道。
宇文质知道,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实在是急不得,于是便随着轲比能的话看向那酒杯,却见酒杯青翠如翡翠琉璃,实在是精美。
轲比能又命人把酒倒上,对宇文质说道:“这是中原美酒,自有一番独特风味,轲比能就不多做介绍,老大人喝了便知,只是轲比能要提醒一下老大人,这酒不似草原烈酒,先小嘬一口,品尝一番风味,再大口下肚,才能完全体会得到这其中的美妙。“
宇文质依言饮酒,旦觉入喉顺滑柔和,稍一不注意便溜进了肚子里,紧接着便是由内而外的满口酒香,果真是别有洞天。
一杯酒下肚,牛羊肉也端了上来,这是草原人招待贵客的方式,自然无需轲比能在多做介绍了。
喝着中原美酒,吃着牛羊肉,宇文质还不知道轲比能的意思?
轲比能就是想让宇文质看看,和汉人做生意的他现在已经过上了比单于还要滋润的生活,而且这还是刚刚开始,过着这样生活的轲比能,断然不会再听和连的话,出兵去跟扶罗韩打个你死我活。
酒过三巡,轲比能笑着问道:“老大人这次来我部,有什么吩咐?“